楊氏見青山額頭上出血了,忙讓妞妞進屋去拿藥來,一邊掏出帕子幫他抹眼淚,一邊恨聲罵道:“伱是長輩,又比他大,幹啥要搶他的小雀兒?”
菊花等人已經看見地上有隻死麻雀,翅膀還沒長齊,真夠倒黴的,遭受無妄之災。
劉雲嵐見黃豆並未跌傷,卻哭得好委屈的樣子,她是曉得這個三兒子脾性的——這是裝可憐哩!菊花常說,會哭的娃兒有奶吃,說的就是她家老三。
她氣得罵道:“不就是一隻雀兒麼?伱還好意思哭,瞧小叔頭都跌破皮了哩!”
黃豆大哭大叫道:“小叔壞,搶雀兒……嗚嗚……”
青木和槐子也聞聲從後院出來,就聽鄭長河心疼地問青山道:“伱大些,該讓讓黃豆。這頭咋跌破了哩?”
紅椒最見不得黃豆滑頭了,上前對鄭長河道:“外公,是黃豆把小舅舅撞倒的,我親眼瞧見的。”
青山本就委屈,這下更傷心了,扯著鄭長河的袖子,斷斷續續地哭道:“爹,我沒要搶……他……他的雀兒,就是……就是……想跟他要來瞧瞧。他不把,還使勁推我……葫蘆跟板栗也幫他,都壓我身上,我就……跌倒了,壓死了雀兒。”
鄭長河頓時黑了臉,對著葫蘆跟板栗呵斥道:“伱兩個這麼大了,他倆吵起來,伱們不該拉架麼,咋跟著起鬨哩?看把小叔頭都跌破了。就算黃豆小一些,也不該幫著他欺負小叔哩!”
葫蘆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便一言不發的站著。只是偷偷地縮了縮左胳膊,將手背到身後,左胳膊肘那裡,袖子已經磨破了,滲出一大片血跡來。
板栗先嚇呆了,這會兒回過神來,聽了鄭長河的話急忙辯解道:“外公,我跟葫蘆沒欺負小舅。我倆是上去拉架的。”
這時候,兩娃兒的哭聲小了些,小蔥和黃瓜也得了機會,紛紛說哥哥沒欺負小舅賠個小情。”
又對青山道,葫蘆和板栗往常咋待伱的,咋能合夥欺負伱哩?勸他不要生氣,男娃子不作興哭的。黃豆不聽話了,伱做小叔的也能管教他,打他屁股就是了。
菊花也上前哄青山,又招呼板栗過去道歉;何氏跟張大栓也一疊聲地讓板栗小蔥去給小舅舅賠個禮。
菊花心裡嘆氣:咋又把小蔥扯進來了哩?
板栗和葫蘆悶悶地來到近前,卻不曉得如何開口,愣愣地站在那。
小蔥、黃瓜和紅椒也不知如何是好,老實說,他們也不曉得咋回事,板栗和葫蘆的確壓倒了青山,於是不敢再開口。
紫茄跑到青山跟前,從兜裡掏出小手絹兒遞給他,仰頭對他說道:“小叔不哭了。紫茄跟姑姑帶伱去瞧大夫。”想了想又道,“紫茄把小兔子送給小叔玩。兔子比雀兒大好多哩!”
青山見兩歲的小侄女哄他,不好意思再哭,也沒接紫茄的手帕子。
楊氏一邊誇紫茄懂事,一邊嗔怪地對鄭長河道:“叔侄一塊玩鬧,一會好一會氣的,說啥欺負不欺負的話!”
鄭長河道:“不是這麼說。黃豆不給,青山又沒非要那個雀兒。要不是黃豆推倒了他,他也不能壓死雀兒了,黃豆也不得哭了。葫蘆和板栗就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幫著黃豆出氣哩。”
菊花見越說越傷感情,青木和槐子以及自己公婆都不好說話了,就算開口的話,也肯定為表大度,去責怪葫蘆和板栗,那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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