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聽見他的聲音,讓蘭兒給他上了碗醒酒湯,然後退下了。
張楊便問今兒回家後,後院種種情況。中午的時候。他太疲倦了,也沒來得及問。
張成不敢隱瞞,把下人們同前院爭吵的事情都說了。又說了大太太的安排和二太太對香兒的懲罰——罰了一個月的月錢。
張楊頓時放下臉,半響不說話。
張成心裡打鼓,生怕老爺責怪自己沒管好人。等了好久,卻沒聽見出聲,就在他以為老爺是不是睡了的時候,張楊才出聲道:“你先去吧。往後就按大太太說的辦,把他們拘緊些。再有這樣的事,我只問你!”
張成忙答應了,鬆了口氣退出去。
張楊靜坐了一小會,臉上辯不出喜怒。他想起小石頭那邪魅的眼光,嘲笑地看著自己道“不過就是幾個女人,就讓你為難成這樣?那你將來要如何在朝堂立足?”
他霍地起身,轉身跟王嬤嬤說了一聲,讓夫人等他,然後就去了高姨娘住的東廂。
高姨娘見老爺回家第一晚居然來了她房裡。喜出望外,一時間身子都軟了三分,眉梢眼角都是風情,嬌聲道:“老爺,鬧了這麼久,可累壞了?來,妾身幫老爺揉揉肩。”
張楊“嗯”了一聲,閉目躺在竹椅上,任憑她一雙小手忽輕忽重地揉捏著肩頭。
高姨娘一邊喚香兒端出醒酒湯來,一邊體貼地說道:“香兒燒了熱水,待會老爺衝一衝,也好疏鬆筋骨,這裡洗浴方便得很。還有,這山上一點也不熱,晚上都不用涼蓆的……”
張楊猛地睜開眼睛,盯著上方女子的臉頰,問道:“哦?可我聽張成說,有人嫌棄這鄉下窮地方,樣樣不順手呢!”
高姨娘嚇了一跳,外間的香兒更是著了慌,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老爺要怎樣發作她。
高姨娘愧疚地對張楊道:“老爺,是香兒不懂事,問話沒個輕重,得罪了大嫂,姐姐已經罰過她了……”
張楊見她攀扯上菊花姐姐,不禁大怒,面上反而笑了,握著她的小手,牽到自己面前,將她摟在胸前,一手挑起她精緻的下巴,柔聲問道:“你這麼個聰明人,難道竟然不知如何討好自己男人?”
高姨娘看著他因飲酒而染得酡紅面頰,令人迷醉。這個男子,她那高傲出色的姐姐想嫁卻沒嫁成,卻看上了她,一時間,她不禁神思恍惚,問道:“妾身不知如何做。”
張楊湊近她耳邊,低聲道:“自然是以夫為天!光以色事人是不夠的,‘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你連孝順老爺爹孃、尊敬老爺兄嫂都不會,叫老爺如何疼你?”
高姨娘驚顫地說道:“妾身不敢。都是香兒莽撞……”
“那就好好管教她。老爺生於薄祚寒門,幼時家中只得三間破草屋,想來你若是見了,只怕亦如香兒一般,鄙薄不屑一顧吧?那是自然的。如今這數十畝橡園,四進庭院,你們都沒放在眼裡呢!”
高姨娘被他溫柔的聲音刺激的渾身發寒,嚶嚶哭道:“老爺品性高潔,妾身怎會嫌棄老爺,不過是……”
她剛想辯解,忽地見張楊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急忙改口道:“妾身定會重重地罰這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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