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放下茶杯,起身告辭了,臨走時說明天讓他娘來醃辣白菜。
隔天,何氏來到菊花家,帶來了菊花交代的作料等物,直接就砍了白菜在鄭家的院子裡清洗,再在楊氏和菊花的幫忙下醃製,然後就裝在菊花家剛騰空的大缸裡。
這也是菊花為了避人耳目,省得何氏在家醃弄得全村都知道了。這樣也方便不少,到時候這辣白菜就直接在菊花家賣了,給張家銀子就是了。
何氏也不是個喜歡廚藝的人。
可是菊花這麼幫著自己,要是還不精心,那不是拎不起來的豬大腸麼?所以,她真是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地跟著菊花學。
但每個人的專長大概真的不同,饒是她已經很用心了,菊花發現妯做的還不夠。因此調料根本不敢讓她切,更不敢讓她配,就是往白菜瓣上塗,她也塗不太均勻,折騰了好久,才好一些。
這麼忙到下晚,張槐跟青木下學回來了。
何氏見了兩人,慚愧地說道:“我不是那塊料哩——菊花教我一天了,我也沒學好。”
楊氏安慰她道:“各人有各人的長處,你不太喜歡這個,所以做不熟也不怪。我也是做了好幾回,才好些的。”
菊花笑道:“嬸子甭急,多做幾回就好了。總歸就那麼幾個步驟,也不是多複雜的東西。”
張槐站在一邊凝神看了一會,打了水洗了手,挽起袖子,就做起辣白菜來。
讓人驚掉了下巴的是,他一點也不像一般的男人,因為從不沾廚房的事而笨手笨腳的,相反,他只塗了幾瓣白菜,動作就熟練起來。
這下連青木也不服氣了,也上來嘗試了一番,哪裡能弄得好。
菊花詫異地想,這人還有當大廚的潛質哩。
張槐果然有當大廚的潛質,他隨後聽菊花講解了這製作料的程式,也嘗試起來,除了切蘿蔔切不好之外,其他的配料要放多少,竟是完全領會了菊花講解的精神。
他聽大家誇他,連菊花也贊他,說他是當大廚的好料子,忍了半天,才疑惑地問道:“這很難麼?不就那幾樣東西,切細細的摻在一塊。各樣東西放多少菊花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麼………………”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大夥古怪地瞧著他,何氏更是笑罵道:“你這是說娘笨哩,是不?那往後咱家你來煮飯好了。”
青木和菊花就大笑起來。
張槐心道,我往常沒注意,其實聽薅花說了一通,這醃辣白菜也不難,想必煮飯也是一個理,只不過娘不喜煮飯,才弄不好。
他這麼想還真是冤枉他娘了。
其實這鄉下煮飯竅門多著哩,鍋上一把鍋下一把,那火候最是難掌握了,不會燒的人往往是把下邊燒糊了,上邊還是生的;炒菜就更不用說,比煮飯還難。所以有些不愛煮飯、不太用心的人燒了一輩子飯菜,照樣難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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