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忙,沒法子,這冬天要是養好些,那臉上的疤痕就能好的快些,楊氏這麼跟閨女說道。
菊花便當起閨秀來,一心一意地做衣裳和鞋襪,那針線工夫倒是進步不少。
晌午時分,青木和張槐一起走進院子。
青木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張槐,對他道:“不如就在這吃飯,下午接著幹活。你娘又不等你這菜下鍋。”
張槐搖搖頭,喝了些水,對他道:“楊子在學堂,家裡雜事還有不少哩。我要家去清豬欄,這豬能吃也能拉,一天就要清一回。”
青木點點頭道:“是得這樣,我們也是一天清一回。”
張槐坐在凳子上瞧著靜靜地做衣裳的菊花,一時有些出神,忍不住脫口問道:“菊花,你能幫我做雙手套麼?”
菊花愕然!
連青木也意外——這小子咋這麼大膽起來?
菊花見張槐問完了也有些尷尬的樣子,不禁很無語。
按說幫他做一雙手套不算大事,可是擱這地方就有些特殊了。
這算啥?那些衣裳鞋襪等物可是老孃姐妹和媳婦才會幫著做的,梅子不就譯始幫李長明做鞋子了麼。
自己要是幫他做了手套,那不是等於定情信物一樣了?
可是看著他滿臉通紅的樣子,兩眼溢位瑩潤的光芒,那毫不掩飾的渴望讓菊花兩世為人的心也覺得承受不住,禁不住臉也紅了起來,這拒絕的話愣是說不出口,又不想答應他,就低頭不語。
張槐見菊花不語,很是失望。
可是菊花有些羞澀的樣子還是被他瞧在眼裡,他就又歡喜起來,覺得菊花肯定是顧忌人說閒話,不好答應,但她是感到了自己的心意的,不然也不能是這副樣子。
她這副樣子可比客客氣氣地對自己要好多了。
菊花沉默了一會,覺得氣氛有些壓抑——連青木也不說話——便點點頭道:“我正要幫哥哥做哩,就幫你也做一雙好了。”
難道她還會被一雙手套給束縛住麼?笑話。
張槐不料她答應了,不禁大喜,看著她笑得一臉燦爛。
菊花見他滿臉愉悅的樣子,很不爽,聽他對自己道謝,便笑說道:“這也不算啥。你那天陪我哥去談生意,幫我家一斤香腸多爭取了二十文錢,做雙手套謝謝你也是應該的。按說這還不夠哩,不過,反正你自己家也是要賣香腸的,你也能沾到光哩。”
張槐聽了這話,頓時笑容僵在臉上。
菊花見了他這副表情,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眼睛彎的跟月牙似的!
青木先是一愣,接著就悶笑起來,被菊花瞪了一眼,方才趕緊收起了笑容。
張槐無奈地看了菊花一眼,心道,感謝就感謝吧,總歸是你做的,有總比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