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這塊,除了鐵料要從別的地方運來,木料自然是要就地採購了。
青木和張槐卻跟李耕田說,這山上的樹木不能賣。橡子樹就不必說了,除非死了,不然肯定是要留著長橡子果兒的,就是死了,那樹還能長木耳哩;其他的如柳樹、槐樹都能種木耳,也不能賣;山上其他的樹木,村裡還是要留一些才好,往後總能用上,要是賣了的話,難道用的時候再去買不成?
李耕田聽了覺得有理,可不能為了這點錢自斷後路,要曉得一棵樹成材得好些年哩。等秋天的時候村裡就要建作坊了,完全不必為了這點錢眼紅幹傻事。
於是,這些村莊裡,就清南村一根樹木也沒賣。宋掌櫃連連稱奇。
抽穗後的稻田一天一個樣,由青變黃,稻穗兒也漸漸地彎曲、下垂,沉甸甸地隨風盪來盪去,很快就到了成熟的時候。
於是,莊稼人就緊張起來,幾乎是“磨刀霍霍向稻田”。
菊花家有十來畝稻田,自然是更加的緊張。每天,青木和爹孃幾乎天不亮就下田了,拼命地割稻,等太陽出來曬一個後,再用打稻機把稻穀打出來。
菊花也緊張了,她想著去年因為有張家、趙家和劉家來幫忙,自家才順利地把稻子收了;今年他們這些人家雖然田地仍然比鄭家少,但今年是要種雙季稻的,割完稻子緊跟著就要搶栽晚稻,只怕他們沒有多少空閒來幫手。
光割稻的話,爹孃和哥哥三個人肯定能應付;割完稻子,還要犁田、耙田、栽秧,這要忙到啥時候?
她就決定割稻的時候下田幫忙——她前世是割過稻的,每年暑假,她都會幫著家裡忙“雙搶”;不過並沒有栽過秧,因為栽秧可是需要些技巧的,不是說栽就能栽。她在讀書,也沒機會學習。
結果,她把這想法說出來後,青木皺著眉頭道你能割多少稻子哩?回頭累病了更麻煩。家裡不得人煮飯麼?這時候吃飯也是很要緊的,吃的好自然就幹活鬆快,吃不好也累不下來。”
菊花忙道我不過是清早幫著割,早飯煮起來也簡單;再割一會,快到晌午的時候就煮飯,耽誤不了。事多一些,就不出去了。”
楊氏和鄭長河都不同意,楊氏白了她一眼,說道家裡也有好多的事,也不輕省哩。你這樣忙完田裡忙家裡,那不是比我們幹得還多?你又不是撿來的,要這麼折騰你?”
她這話逗得一家人都笑了。
青木認真地對菊花道你甭著急,哥心裡有數兒。家裡的豬和雞都不能大意了,得照應好才成。那一頭豬的收入可是比一畝田稻子不差哩。”
正是吃早飯的時候,鄭長河三口兩口把一個玉米窩窩頭塞下肚,點點頭對菊花道凡事都有個輕重,你只管把家裡照顧好——這都不容易哩——其他的你不用管,有我跟你母親、你哥撐著。”
菊花沒辦法,想了想覺得人最重要,可不能累病了,爹孃年紀大了,這麼累怕是不成,便又道那咱們就花錢請人來幫工?也省得把爹孃累垮了。”
唉還是逐漸向地主階級邁進吧
青木搖搖頭,說道田是死的,人是活的,咱幹不下來,難道還要拼命不成?你想,一畝田除掉稅負,要是再扣除請人的錢,那還能剩多少?以往是田少,家裡窮,沒法子;如今要讓我選的話,這麼種田,我寧可少種些,多喂一頭豬伺候著,也不願這麼折騰。”
鄭長河點頭道說得是哩。咱能種多少就種多少,又沒人在後邊逼著咱一定要把這十幾畝田都栽上晚稻,少栽幾畝就是了。”
楊氏也道先把稻子收要緊,晚稻能栽幾畝就栽幾畝,可不能拼命。”
青木又對菊花道這是頭一年試試種兩季稻成不成。等忙過了,心裡有數了,明年就曉得要種幾畝合適了。你放心好了,槐子和趙三叔肯定先忙完,到時候也會來幫忙的。”
菊花只得作罷,不過她心裡想著,再也不能買田地了,爹孃都不樂意花錢僱人,買田不是找死麼,往後再慢慢地勸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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