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地方住著,人生夫復何求?
就聽張槐笑對他道:“那你可要趕緊哩。今年有好多的人家都要在這邊蓋房子,等你想來蓋的時候,怕是沒地方了。”
李長雨瞧著笑得很真摯的張槐,覺得他好像有些變化——變得從容了,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對自己很戒備。
他這是胸有成竹嗎?還是絕對的自信?
不管是什麼,李長雨都只有高興的,槐子和青木這兩個朋友他是交定了,不想因為這件事弄得大家不愉快。
再說,無論他們怎樣爭,最後選誰還不是要由菊花來定麼,鄭叔和鄭嬸肯定是要聽菊花的意見,所以就算是長輩出面都沒有用。
他呵呵地笑道:“等我攢些錢,先買塊地基擱那,佔個地方再說。你家旁邊有人買了麼?我就買在你家旁邊,到時候咱倆隔著院子都能聊天,再加上青木,就更熱鬧了。”
張槐笑道:“那你還真要趕快,他們都往西南邊去買的多,我那上邊還沒有人買,不過就快有人要買了—ˉ—聽說長明哥也要來這邊蓋屋子哩。”
李長雨剛要答話,青木進屋拿了鐮刀、揹簍和鐵鍬,出來對兩人說道:“走,先去割些柳樹枝,再插扦。”
他和張槐便跟著出去了。
等菊花趕到河邊的時候,三人已經在河邊土壤疏鬆的地方插了不少柳枝。
早春的氣候雖然還有些寒涼,但大地漸漸回暖,小清河的水也似活了迂來,不像冬天那麼冷冽。
張槐遞給她一根一尺多長的光禿禿的柳枝,微笑道:“你也來試試,這土我剛松過了,好插的很。不過,我們其實是用栽的。”
菊花接了過來,一邊對著那翻鬆的土壤用力地插下去,一邊問道:“這時候插不會凍死吧?我哥本來說要等幾天的,因為你們來了,所以才先插了。
張槐見她力氣不夠,插的淺了些,便伸手把柳枝往下又插了一截,笑說道:“不會,這東西野性的很,好活。只要插得地方不是太糟,差不多都能活。再說,這天已經很暖了,也就早晚涼一些。”
菊花忙問道:“這插在哪還有講究麼?”
張槐含笑瞥了她一眼,見她一副認真聽的樣子,便說道:“我只曉得不能澆太多水,不然會爛根的。旁的就不曉得了。”
菊花聽了笑道:“我想著柳樹都是靠水生長的多,還準備多澆水哩。”
張槐道:“剛插下去當然是要注意些,等長出根鬚來就好了。菊花,你見過你嫂子了?”他眼裡含著笑問道。
菊花見他兩眼亮亮地望著自己,微笑道:“見了。”
張槐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問道:“你喜歡她麼?”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