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鄭重勉勵了老者幾句。
又轉向了一臉迷惑的眾將領。
“諸位皆有守城野戰之功,也許覺得升斗小民無關大局,更不應給予這麼豐厚的賞賜。”
“但朕不這麼看!”
“大明與建奴,如果只論軍隊,則在關外是以遼鎮十一萬正兵,對壘建州十五萬八旗兵。”
“可如果將漢民算上,那就是遼南遼西百萬漢民,對決建州數十萬夷狄而已。”
“更不要說關內,還有億萬黎庶。大明又何懼區區之建奴?”
“若我大明軍民渾然如一體,試問建州虎酋誰能敵?”
崇禎觀察著眾人的反應,除了袁崇煥、滿桂少數幾人有所感觸外,其他人仍然懵懂。
不過這也是難以避免的,袁崇煥見證高第強毀屯田,對遼西漢民造成的災難。滿桂則是出身寒微,參軍謀個出身,更容易認同崇禎的觀念。
像李守琦這種出身就銜著金湯匙的勳貴,只會認為百姓的一切犧牲都是應該的,又怎麼會生出憐惜之情呢?
崇禎深知,明末的危機不僅是軍事失利,更與“賊過如梳,兵過如篦”的腐敗軍紀分不開。
然而這種事終究不能一蹴而就,他也就順水推舟結束了這場儀式。
不過,整頓軍紀可以從長計議,建州退卻後的大明的軍事部署卻不能。
薊鎮兵力衰弱,自崇禎繼任後汰除冗兵以後,更是消極怠工,導致建州如入無人之境。再加上總兵已經戰死,需要再選拔一名大將練兵,充實京畿地區防衛。
而在遼西,由於袁崇煥提兵回防,如今已遠比之前空虛。
但是是否還要維持之前龐大的規模,崇禎認為值得商榷。
實際上,無論天啟還是崇禎,大明軍力都在膨脹,在河北、登萊等地廣泛徵兵練兵。
新徵軍隊的費用開支同樣高昂,但因為軍隊缺乏實戰,實際戰力並未增長。
如果合理抽調遼鎮兵回關內,既節省了遼餉高昂的運輸費用,也不必再交這筆徵新兵的學費。
對此,崇禎還是召集韓爌和剛從通州回來、被自己任命接替申用懋擔任兵部尚書的孫承宗。
“臣以為,孫祖壽可以重新提拔為薊鎮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