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
他的唇落下來,堵住了小冬即將出口的破碎的痛楚的呻吟聲。
一切都和從前不再一樣了。
小冬不知道為什麼,淚流得又急又兇。
其實……也不是那樣疼,可眼淚就是止不住。
他抬起頭來,小冬的手胡亂的摸索,他的眉毛硬而密,扎著她的手心癢癢的。
外面紅燭無人照看,燭芯結了花,啪一聲爆了開來,燭焰陡然一高,又縮了回去。
小冬的手不知道抓住了什麼,只是本能地抓緊。
後來她就再也注意不到身外的一切。那些聲音,影像,感覺……象是被水衝去的沙,一層層消蝕褪去。
整個世界裡好象,只剩下她和秦烈兩個人。
床帳輕輕顫動,帳穗結帶象搖搖浮浮如水面上的波紋,終於漸漸靜止沉澱下來。
窗外頭月明星稀,庭院裡的花朵羞澀地閉合著,枝葉微微垂下。廊下系的紅綢結象是落在那裡的蝴蝶,收起了翅膀靜靜休憩。
新房的窗子忽然開了一扇。
小冬擁著被子,朝窗子外頭看。她的臉紅得象三月裡的桃花,有一縷頭髮粘在腮邊,秦烈輕輕將那縷頭髮挑開。
剛才他抱她去後頭,小冬不肯讓他照料服侍她洗浴,硬是把他趕出來,也不喊丫鬟進來——
是害羞吧?
秦烈只好守在門外頭,聽著裡面淅瀝的水聲,不知為什麼,就一直在笑,笑得臉頰都酸了。
小冬靜靜的看著他,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顯得格外晶瑩。秦烈的眼裡帶著溫存的笑意,替她將被子又掖了掖。
“看什麼呢?”
“看月亮。”
已經四更天了,小冬又累又倦,秦烈收拾停當重新躺回來,小冬很自然地枕著他一手胳膊。
“快睡吧。”
“嗯……”
小冬很快睡著了,秦烈卻睡不著。
肩膀上微微刺痛,他轉頭看,細細的幾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