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並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且因為這些降將做事有章法,他們縱搶的地方都距離金帳很遠,所有即便是黑騎龍衛都沒有察覺,若非是舍別彙報的話,怕是還要一兩天或者是出了大事情才會有人上報。
舍別一離開,楊晨東就馬上讓楊二叫來了城內情報部門的管事去了解一下這四天裡城內發生的事情。很快楊二就返還而回,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更為具體的事情,說的比舍別講的還要精彩幾分。僅是情報部門所報的資料,因為縱搶而死傷的百姓數量就達到了兩百多,至於傷者和受到傷害的人更是無數。
“好,好呀,是狗就改不了吃屎。”憤怒之下的楊晨東一臉火大的說著,此時他真是恨不得把那些縱搶的降兵通通都殺了。但他又知道,這非是智者所為,這樣做也不過就是治標不治本而已,他要的是所有降將從心底裡反思此事,而不是靠政令去強制性的約束他們。
一個多時辰之後,城內的降將們趕到了金帳。他們之中有些人在十幾裡甚至更遠的地方,得到訊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來時還一臉糊塗的模樣,顯然也弄不明白,天可汗突然召見他們所為何事。
做為將軍中領頭的格萊,也是一腦子的漿糊。不過他不像是大家表現的那般的慌張,相反靜靜座在廳中學著漢人的模樣喝著茶,他很清楚,想要融入到漢軍之中,就有與他們儘可能保持著同樣的習慣,這才是拉近雙方關係的最好方式。
相比之下,其它將領都沒有這般靜氣的功夫了,他們一個個座在椅子上大聲喧譁著,就像是以前金帳汗國開會時的那樣子,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
其中尤以博多的聲音最大。這位曾經金帳汗國的斥候將軍,最終還是投降了漢軍,並被保留了將軍的職位。
或許是因為斥候將軍出身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瞭解新薩萊城內的情況,以至於誰那裡銀子最多他比誰都清楚,所以這一次縱兵相搶的過程中,他是得利最多的。
當然,博多並非是不懂事之人,搶掠了很多的金銀之後,他也拿出了一部分去孝敬其它人和同袍,比如說格萊將軍、巴魯和烏脫等人都有份。甚至他還送錢給了舍別、阿虎裡和兀朮骨等人,只是遺憾的是這些人並沒有收,都給退了回來。
不過博多並不介意,他只是因為看大家都是蒙古人的身份,這才有福同享而已。尤其是舍別,聽說是漢軍中一位軍長,雖然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應該位職挺高。可在高也管不到自己,他的頂頭上司是格萊,只要把這位主伺候好了,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而此時的博多就在講著搶大戶的事情,他正講到衝進一個金帳汗國的權貴之家,將他隱藏在地下的財寶給挖出來,對方跪地苦求自已時,一旁的聽眾巴魯和烏脫還附合著哈哈大笑。
顯然,以前這樣的
權貴可是他們高不可攀的存在,即便是遇上了人家也不會正眼瞧自己,可是現在,竟然需要跪地求饒了,那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而就是這個時候,楊晨東在楊二和一眾黑騎龍衛的護衛下走進了大廳。頓時廳內變得極為的安靜,即便是博多這一會也閉上了嘴巴。實在是之前楊晨東下令收拾金甲騎兵的那一幕帶給了大家太多的震撼之感。此人是一個不能為之所用就毫不客氣殺人的主,身上完全沒有一點漢人謙虛禮讓、得饒人般的性格。
惡人自有惡人磨。正是因為楊晨東的這種表現,反倒是讓蒙古將軍們發自骨子裡的害怕。
大步進入大廳之中,來到了首位之上,楊晨東忽然間的轉身,隨後目光狠狠的在每一個與會人員身上狠狠的掃過。
隨著楊晨東目光的掃過,但凡是被他所看到之人,無一不是很快就把頭低了下去。顯然大家都有些害怕他的目光。
眼見所有人都將頭低下,即便是連剛才十分活躍的博多也沒有例外的時候,楊晨東一聲冷哼而道:“來人,把博多拉出去砍了。”
“是。”早就等候在一等的黑騎龍衛這便跨刀上前,直奔著座在椅子上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博多走了過去。
“你們要幹什麼?”就在黑騎龍衛距離兩步時,博多終於反應了過來,他蹭的一下子拔出了身上的馬刀橫於胸前,隨後叫囂道:“為何要殺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