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胡嫣即在楊家書院中掛了一個名頭,每七日便去講上一堂課,講的正是拿手之一的禮儀之道。做為現任禮部尚書的親嫡孫女,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有些自己的心得。
今天,正巧無課,兩女便相邀一起來花園看魚,正自看的興起時,院外就飛奔來了一道白色靚影,不是雪娘子又會是何人呢?
“慢一點,跑的如此之快,哪裡像是三夫人所為?”看著雪娘子有如風般的撲來,胡嫣抿嘴輕笑著。
“兩位姐姐,真是氣死人了。”雪娘子知胡嫣是開玩笑之言,便未加放在心上,而是一臉氣憤的在圓桌一旁座了下來,接著道出了今天於京城中所見所聞。
做為京師中曾著名的花魁之一,雪娘子性格溫柔,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一些難題放在她的面前也能夠輕意的解之。自從成為了忠膽公的三夫人之後,名聲地位更是直線上升,敢惹其者實在是少之又少,實在不知道何事會惹得她如此之快。
“發生了何事?惹來三妹妹如此的不快?”胡嫣帶著一臉好奇的問著。一旁的巧音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已經代表了同樣的意思。
“是這樣的...”雪娘子用著帶有慍怒的聲音,這就繪生繪色的將京師中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按著她所說的,如今的京師大街小巷遍佈著賣女之狀,甚至有一些已經近五十的老婦人也於當街中自賣,不知哪裡請了文人,還寫著自己的某些特長,比如說做飯好吃,比如說精於女紅,比如說收拾屋子院子十分利索等等。為的就是可以把自己更好的推銷出去。
一路所見,女人的地位如此之悽慘,這與夫君所說過男女宜可平等,只是努力一樣都可以對社會很有貢獻,分明就是背道而馳。做為女人,如今又有了足夠社會地位的雪娘子自然在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面前了。
“有這樣的事情?難道是朝廷徵兵引起的嗎?”胡嫣的確是聰明,儘管邵玉雪還沒有說出原因,但他已經猜出了原因所在。
倒是一旁的巧音,還是一臉不解的說著。“即是徵兵,不是有軍戶嗎?在者可以從京師周邊徵集,為何一定要於京師中抓人呢?這可是大明京師,天子腳下?如此亂糟糟的一片,就不怕那些御史彈劾,就不怕民生沸騰?”
“怕?當然會怕。”胡嫣的雙眼中似是噴出了一股怒火說道:“正是因為怕,這才從京師中抓人,因為士兵的家眷就等於在京師之中了,就等於有把柄把於朝廷之手,以後在讓他們做什麼,自然不會有人敢不去做了。”
“原來如此。”聽明白了原因的巧音輕輕點了點頭,可跟著就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但如此要挾於人,實為君子所為,難道就不怕壓力越大反彈就會越大嗎?夫君常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往往的話,那終會失了民心啊。”
“君子?滿朝之上哪裡又有什麼君子呢?若不然的話,為何夫君不願意上朝與那些大臣們共處?有些人嘴中總是大義,滿嘴的仁義道德,可做出的事情總是要先利於自己的。”雪娘子也是帶著憤怒之情插話著。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用著充滿歉意的目光看向胡嫣說道:“姐姐,玉雪並非是這個意思...”
“無妨。”胡嫣大氣的笑著輕搖了搖頭。她心中知道的,即便是自己的祖父和父親,有時候在朝堂之上也是不得不做一些違心之事,說一些違心之言,這原本就是大環境所致,非是某個人可以改變的。
似乎是因為雪娘子指責了那些大臣,而連累到了大夫人胡嫣,後花園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感受到的巧音連忙插話道:“對了,即然那麼多女人自賣,可有賣出去的呢?”
“當然有了。”說起了正事,雪娘子又復剛才的激動之情,繼續說道:“賣的人多了,價格自然就十分的低廉,倒是被賣出去了一些。只是相較而言,還有更多人沒有被賣出去。我和四妹妹香娘子商量了一下,神仙居收了五十人,但終歸還是杯水車薪。後我在回莊的路上,終是忍不住,又收下了七女,現已經帶入到了莊園之中。私自做主,還請兩位姐姐責罰。”
雪娘子真誠的露出了歉意。這可非是什麼身份的原因而讓她害怕,實則是尊敬所至。
“做得好,何來責罰一說呢。依我看,收的人還是少了,應該多些才是。”胡嫣聞聽後,並沒有絲毫責怪之意,相反還一臉支援態度的說著。
“對,大姐和三妹說的是,這樣的善事還是應該多做一些,即然我們有能力,那就能多救一人,便是一人吧,想來就是少爺知道了,也是不會怪罪的。”巧音亦是點頭贊成著。她跟楊晨東的時間最長,自然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還可以多做,而什麼事情不能去做了。
說剛至此,後花園外,胡嫣的貼身丫環小青急匆而至,來到近前先是給三人夫人一一請安,隨後方才言道:“七姐兒回來了,與她一併回來的還有十名年紀十歲左右的女孩,一個個楚楚可憐的緊呢。”
“呵呵,看來是七姐兒也發了善心呢,即是這樣,我們還等什麼呢?速去救人便是。”胡嫣一聽到連楊朵也這般做了,一直無所事事的她們,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提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