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御馬監的掌印太監,一位錦衣衛指揮僉事,平時是何等的高高在上,此刻卻有如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等待著大人們的原諒。
另一邊,酒足飯飽的楊晨東一邊漱著口,一邊聽著虎芒彙報白天情報處傳來的訊息。“哦,這麼說,狼牙他們表現的很不錯?”
“是的,表現的很好,過程乾淨利落,按著楊三的話說,是出乎他的意外。”虎芒沉聲答應著。
“很好,給他們記集體三等功一次。”楊晨東呵呵笑笑,將嘴裡最後一口水吐了出去。“他們還在等著嗎?”
“等著呢,沒有少爺的允許,他們怎麼敢離開。”虎芒的臉色上多了幾分的喜意,雖然不是自己動的手,但能看到陳官他們低頭,他還是很高興的。
楊晨東臉上閃過了一絲的笑意。有些人就是如此,好臉相迎不要,偏要打了一頓才知道什麼叫痛。“罷了,也有一個時辰了吧,這天都要黑了,想必他們並沒有帶被子,我們總不能把他們留在這裡過夜,在分給他們東西吧。”
虎芒聽後也同意般的點著頭,“不錯,晾他們一晾也就是了,至於被褥什麼的,我們可沒有多餘的。”
“哈哈。”楊晨東聞言是哈哈大笑著。隨後在虎芒和楊二的引領下向著陳官和紀廣所在之地走了過去。
他們之間見面談了什麼,別人無從所知。但細心之人還是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本守在神仙居那一條街外的錦衣衛們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們。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大家真正做到了表面上的井水不犯河水。
神仙居依然是座無虛席;天外天門口也是車水馬龍,一批批稀奇的貨物由這裡被運送出去,發往不同的地點;楊氏銀行內外不時有人走動著,或是存銀子,或是取錢,皆是井然有序。
時間就在發展之中走過了一四四九年,來到了一四五零年的春節。
大明春節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也是一家團圓的時節,整個京師也變得熱鬧非凡。
普通百姓都是如此,更不要說是皇宮之中了。做為皇上不旦要封賞一年來臣子們的辛苦功勞,同時還要接見許多外來的使團。尤其是大明做為泱泱大國,僅是屬國和不徵之國就有很多。而每一年到了過年時節,他們都會派使臣前進貢,以表示臣服或是尊重之心。
這一年也是朱祁鈺第一次當皇帝,為了以示尊重,許多國家的使團隊伍較往年都大了不少,使得在一時間內,京師中常可以見到奇裝異服之人。
京師中人口驟增,消費人群日益增加,來往的商人生意越發的好做,新增的商鋪是越來越多。
之前楊晨東低價購買到的商鋪租了出去,價格儘管高昂一些,但依然還是供不應求,又讓他小賺了一筆。
京師變得重新繁榮了起來,這便是大治和平之世的景像,而像是神仙居這樣平時都極為熱鬧的場地,現在更是一座難求,尤其是隨著軍神大戰瓦剌劇的上幕,更是引來不知道多少人們的吹捧。但凡是看過此劇的無一不是熱血澎湃,便是出了神仙居還在議論紛紛。此時正值代宗下召徵兵的時候,受其影響,投奔者變的多了起來。
大明的軍人主要靠軍戶來維持。所謂的軍戶,即是天生的軍人,你父親是軍人,成了軍戶之後,但凡是生下了兒子,他長大之後是必須要當兵的,這也保證了軍隊人數達到一個穩定的水平。
只因土木堡之戰和石亨的大敗,軍隊受到了重創,人數嚴重的不足。此情況之下,代宗朱祁鈺便下了命令,發出了上位之後的第一道徵兵令。
原本以為,軍人的待遇差,投軍者不會太多,甚至是寥寥無幾也是有可能的。萬沒有想到,因為神仙居中劇幕,竟然使得不少的年輕人,甚至是一些書生們都從了軍。當訊息流傳出去的時候,引來了權貴們的一片譁然。
大明輕武重文,甚至有抑武揚文之意。士兵的待遇和社會地位一向都是極低的。可現在竟然還有書生參軍,雖然說這些書生多是沒有了什麼前途的,可是做為讀書人這樣做了,還是丟了文人的顏面。
為了這件事情,有些驕傲的文人們恨烏及屋的恨上了楊晨東。認為正是他所轄下的神仙居中的劇目鼓動,這才出了這樣的結果,他才是罪魁禍首,讓天下的文人因此而蒙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