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八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拜託你說點吉祥話吧。”我笑說,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夕很好奇地東摸摸西碰碰,我留著神看著她,免得磕了碰了。
一個小時後,曉婉的妝終於化好了。小夕顛顛地走到她旁邊,仰著頭睜著眼睛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奶聲奶氣地說:“曉婉阿姨你好漂亮啊!凌叔叔能娶到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什麼來著……哦,對,福氣!”
曉婉看了下她又轉頭看了下我,目瞪口呆地說:“這小丫頭哪學來的這些話?唉喲,太可愛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電視劇裡都是這麼說的呀,周阿姨說這叫浪漫。”小丫頭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說。
周姐是我請的保姆,小夕叫她周阿姨。我可算知道她在哪學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了,原來都是跟著周姐看電視劇學來的。
看著小丫頭認真解釋的模樣,大家都笑了。她顛顛地跑到我身邊,小臉因為跑來跑去紅紅的,小丫頭天真地說:“媽媽,是不是新娘子都這麼漂亮?你什麼時候當新娘子,小夕好想看到媽媽當新娘子的樣子。”
我唇角的笑因為小夕的這句話頓了下,很快又笑了,摸著她的頭,不正面回答她:“小夕快點長大,以後小夕也可以像曉婉阿姨一樣當漂亮的新娘子了。”
小丫頭的心思立刻就被轉移了,開始念著要趕快長大當漂亮的新娘子,惹得大家又是一陣笑。
曉婉化完妝,穿上了潔白的婚紗,美得讓我差點認不出來。她站在窗邊,陽光透過薄紗灑進來,淺金色的光線虛虛地籠罩在她身上,美得像從畫中走出來。
小夕也穿好花童的小禮服,手上拎著個花籃。
快到六點了,我們下去酒店會場的後臺。
曉婉的父親在後臺等著她,我見過她父親一次,他送她入學那年。
在後臺能聽到大廳司儀透過麥克風傳來的聲音,還能聽到一些愉悅的笑聲,估計是司儀在熱場說些新郎新娘的戀愛趣事。
曉婉忽然抓過我的手,聲音有點顫:“清清,我有點緊張……”
我不禁失笑。剛才在房間我問她緊張嗎,是誰一臉傲嬌地說不就結個婚嗎,有什麼好緊張的。
人們總說結婚是人生大事,不同人的婚禮,每個流程甚至每句話都幾乎是類似的,旁觀者總覺得不就是那樣嗎,千篇一律,可當自己真的身在其中時,才能真正體會其中的感受吧。
我握了握她的手,微笑著給她力量。不用緊張,你會幸福的。我在心裡默默地說。
曉婉挽著她父親的手腕,站在那道大門後,等待門的開啟,走向她的幸福。
大廳忽然安靜下來,司儀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來:“有請新娘子入場!”
門緩緩地開啟,鋼琴曲《夢中的婚禮》緩緩響起,一束光熠熠地打到了門口。
曉婉挽著她父親,緩緩地走出那道門。香肩半露,高綰的黑色髮髻與勝似白雪的婚紗相得益彰,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長裙下襬層層堆疊的白紗隨著她的腳步輕輕飄動,柔美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如夢如幻。
真的好美,那一刻,我在心裡陡然升起了無以言喻的羨慕。
凌宇森微笑著站在臺上迎接他的新娘,曉婉臉上洋溢著羞澀和甜蜜的笑容,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女漢子嗎?
曾經看過一段話:一場浪漫的婚禮其實就是女人心底一個最溫暖、最柔情的夢,在女人的心裡最深處靜靜地蟄伏著,隨時等待著一陣風起,直到吹得心旌搖曳,吹得婚紗裙袂飄飄。
女漢子如曉婉,其實在如夢般的婚禮面前,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只是一個被愛的小女人。
小夕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另一個花童小男孩穿著小西裝,兩人顛顛地跟在曉婉後面,邊走邊灑下紅色的玫瑰花瓣。
凌宇森從曉婉父親手中接過她,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神情鄭重而珍視。
曉婉挽著凌宇森的手,踏著鋪滿幸福的花瓣走向婚姻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