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波本眼眸微閃,那些老成員有一點的確沒說錯,琴酒是真的很好說話,也很好相處,但是琴酒不討厭國家機構嗎?
“法律是對人最低的道德要求。”琴酒重新拿起手機,隨口說道,“國家機構保證法律的普遍約束力,維持社會秩序,沒什麼不好的。”餘光看到波本驚愕的眼神,琴酒慢條斯理地傳送新郵件,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只是他接觸的世界冷漠又殘酷,不代表這個世界真的如此,但是在他的行為模式定型之前,他都是生活在深淵裡,偶爾窺見一絲轉瞬即逝的光芒。
眼眸下斂,擋住了眼底的幽暗死寂,從表明來看只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模樣,波本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那你還幹殺人放火的勾當。”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松綠色的眼眸微微上移,臥室裡沒有開燈,窗簾也拉著,黑暗可以完美隱匿波本臉上的表情,但是對於夜間視力同樣出色的琴酒來說,他還是可以看見波本的微表情的。
波本一下子被噎住了,琴酒知道社會需要秩序法律,琴酒是違法亂紀的頭號分子,無比清醒的沉淪。
琴酒低頭看了一眼新訊息,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
這一夜無論是琴酒還是波本都沒有睡好,一個感知力敏銳,根本沒辦法容忍和一個不熟悉的人共處一室休息,另一個心裡壓著事,根本睡不著。
於是在第二天,貝爾摩德看著哈欠不斷的安室透,又看了看神色懨懨的琴酒,“你們倆,昨晚幹什麼了?”
琴酒直接無視了貝爾摩德的問話,示意伏特加去開車,琴酒能直接無視,波本可不行,對上貝爾摩德好奇的眼神,金髮黑皮的偵探簡單的解釋道:“昨晚琴酒一直在忙。”
“大哥,去哪?”伏特加發動了汽車,扭頭看向窩在副駕駛座上小憩的琴酒。
“米花町。”高速運轉了一晚上的大腦開始進入休息狀態,高速運轉帶來的後遺症就是——餓,身體需要補充糖分來維持正常運作。
琴酒閉著眼睛輕車熟路地從保時捷356A的儲物櫃、座位旁邊等地方摸出來各式各樣的零食,無一例外都是高含糖量的,像薯片、巧克力、乾果蜜餞、餅乾果脯、糖果山楂……除了日常的主食就靠這些零食來補充身體所需的糖分,如果長時間處於缺糖狀態,琴酒會頭疼的厲害,之前不時就會進入無人區導致食物嚴重缺乏,頭疼也變成了家常便飯,琴酒能忍,但是不代表他願意忍,誰會閒的沒事讓自己身體不舒服啊?
伏特加並不知道琴酒的身體狀況,他只知道自己大哥經常吃零食,所以也就習慣性地在保時捷356A的角落裡儲備各式各樣的零食。
糖分的攝入讓針扎一樣的頭疼緩解了一些,科倫基安蒂一輛車,波本貝爾摩德一輛車,基爾自己開車,四輛車在行駛了一段距離後不約而同地在路口分開,從不同的方向駛入市區。
米花町附近,琴酒在路口下了車,讓伏特加自己回去,銀髮男子在路邊站定了幾秒鐘,才不緊不慢地抬腿離開原地。
米花町2丁目22番地,琴酒按響了門鈴,抬頭看了一眼隔壁21番地的別墅,眼底劃過一抹流光,下一秒,阿笠博士家大門開啟,金色頭髮的小屁孩興沖沖地跑出來,一頭砸在琴酒腿上,衝擊力撞得琴酒後退兩步,“你是來找我的?”
琴酒垂眸,他剛剛如果不後退兩步減緩衝擊力的話,黑澤銀很可能就被反衝擊力撞出去了,“不是你發郵件找我?”
“你就不能說好話哄哄我啊?”黑澤銀嘆息一聲,對於自己父親的耿直無言以對,“先進來吧。”
黑澤銀讓開了路,別墅裡還有其他人在,比如,少年偵探團,不過唯一讓人有些舒心的是那個好奇心過分旺盛的眼鏡小鬼不在,好奇心旺盛是小孩子的通病,但是仗著小孩子的模樣去試探別人的秘密就很讓人反感了。
琴酒不喜歡別人無休止地試探他,那樣會讓人很煩,但是淡漠的個性又讓他可以很好地無視這種試探。
“金恩哥哥好!”孩子們齊刷刷地抬頭打招呼,琴酒的目光在他們面前的東西上一掃而過,各種果醬,還有面包,以及其他零食。
黑澤銀很狗腿地翻出一袋薯片,撕開包裝袋遞給琴酒,銀髮男子微微挑眉,接過薯片袋看了一眼封面,一個戴著面具穿著盔甲的藍白色人物形象印入眼簾。
“這是假面超人。”黑澤銀解釋了一句,孩子們聽到熟悉的稱呼,目光齊刷刷地落在琴酒手中的包裝袋上。
“對啊對啊,假面超人超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