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來到黑澤銀面前,幫他拉好書包最外層的拉鍊,“再不走你就要遲到了。”
沒有回答那個問題,答應了就得做到,但是,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會平安歸來呢?
令人窒息的沉默。
感覺到琴酒起身的動作,黑澤銀手指緊了緊,“我不想變成孤兒……爸爸。”
琴酒手上動作一頓,然後就聽見了關門聲,銀髮男人神情晦暗不明,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繼續收拾東西——別墅裡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會帶來麻煩的東西,包括但不僅限於衣服。
將黑球寄養在寵物店,琴酒一身黑衣,壓低了帽簷,沒有驚動任何人地從別墅離開。
……
將銀色長髮收攏,穿著黑色長靴、一身迷彩服的高挑男人蹲著樹枝上,揹著一把狙擊槍,手裡拿著單筒望遠鏡,看著幾百米開外的那個林間小屋,外表看上去就只是一個破破爛爛的似乎是幾十年前蓋的現在已經沒人住的廢棄藤屋,但實際上那只是一道大門,真正的秘密隱藏在藤屋之內。
琴酒已經在這守了三天了,但是藤屋毫無動靜,他還不能硬闖,畢竟對裡面的構造不熟悉,硬闖大機率就折在裡面了,現在只能等,等他們一月一次的物資進入。
琴酒向來不缺耐心。
又蹲了三天後,凌晨兩點半,琴酒敏銳地捕捉到異常的聲音,從假寐中清醒,出色的夜間視力讓他輕而易舉地看到了他苦苦等待的隊伍。
琴酒看著他們從自己下面經過,指尖微動,藉著風過樹梢的動靜將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扔進一個人的頭髮裡,然後再度保持木樁。
叢林裡又恢復了寂靜,或者說,它一直都是寂靜的。
琴酒靠在樹幹上,一隻耳朵裡戴著耳機,不是他之前經常戴的那副,雖然也是一副黑色耳機,但是是無線的——在執行這種任務的時候,琴酒從來不會戴那副會影響聽覺範圍的有線耳機。
今夜的天空格外黑,一顆星星都看不見。
在叢林裡,迷彩服的隱蔽性更強,琴酒也將那頭耀眼的銀色長髮盡數隱藏在黑髮之下,一動不動地靠在樹幹上,聽著耳機裡傳來的動靜,沒有任何聲音,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藤屋內的基地似乎是某種吸音材料製作的,細微的動靜全部被吸收,完全捕捉不到。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耳機裡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竊聽器算是廢了,琴酒拿出一副黑色墨鏡戴好,手指在鏡腿上按了什麼,就能清楚地在鏡片上看到方點陣圖,剛剛那夥人距離他大概一百多米。
一個小時才走一百多米?
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