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此刻端看去時,那原本的九疊符陣之間,此時間已經很難窺見每一道符陣與符陣交疊之間那明晰的變化了。
昔日楚維陽以九元赤文將符陣貫穿始終,但是當九元赤文字身養煉在旗杆之中,經過了反覆的養煉,混一而成紫金顏色的時候,渾似是有著同一的朦朧意蘊,將支撐起九疊符陣的九元赤文字身也自始終貫穿了去。
有形有相。
無形無相。
當符陣交疊之間的界限開始模糊、朦朧,乃至於那明晰的道與法的顯照開始變得曖昧。
這是道法之間的無聲息的交織與共鳴,代表著彼此之間的演化與衍生已經蔓延至了相近之道,進而,這樣的衍生與演化又是相互的,愈教諸符陣之間的牽繫更為緊實。
在渾一的過程之中,圓融而無漏的同時,其緊實的牢穩,許是那龍王血裔的蛟龍復生,也無法再支撐起血色霧靄法陣,將原本交疊的符陣掀開一道縫隙!
嚴格來說,這是自九元而成渾一,將功果鋪陳在一道符陣之上的蛻變與昇華之進益!
而此時間,面對著楚維陽顯照出風水堪輿符陣,朝著自己橫壓而至的閃瞬間,原地裡,劉玄甫一翻手,同樣取出了一件寶器出來。
原地裡,楚維陽微微挑動了眉毛。
老實說,諸大教的嫡傳道子,除非是在築基境界提前養煉證道寶器的器胚,否則如非必要,少有運用寶器的時候。
蓋因為用得了寶器,出手時便少了許多的印證與磋磨,進而失了打磨道法根基的效用。
哪怕因為這幾日裡楚維陽長久的鬥法,教諸修真個因著堅持時間的長短開始有了私底下的排序,但饒是如此,也未曾有誰因著意氣之爭,要破例動用法器來多堅持哪怕一息的時間。
但是此刻,劉玄甫取出了一件法器!
一樽五色彩金熔鍊成的寶鼎!
端看去時,其上五行俱全,頗具圓融無漏之感。
此時間,劉玄甫一手捧著寶鼎,隔著那繁浩至極的符陣篆紋,遙遙看向楚維陽這裡。
“五毒道友,貧道本是清淨潛修的人,縱一朝入得鏡緣仙島,都少有與人鬥法,今日破例出手,是想要教五毒道友明白一個道理,縱是殺了吾家程師兄還有小師弟,可這不代表,五行宗的道與法孱弱!”
話音落下時,遂見得劉玄甫託舉著寶鼎的那隻手,忽地顯照出奪目耀眼的法焰明光來!
焰光將寶鼎包裹,幾乎在短促的呼吸間,便見得寶鼎愈漸灼熱起來,自通透之中愈漸燒熔的橙紅顏色。
原地裡,楚維陽的眉眼變化,已經遠遠不止是挑動眉頭這樣簡單了,他是在切實的用頗誇張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啞然與驚詫。
伴隨著法焰的煅燒,五色寶鼎原本的晦澀的底蘊氣機被激發,進而明晰的展露在了楚維陽的感應之中。
那不是甚麼渾然而天成的五色彩金!
只閃瞬間,早已經一點點吸收煉化了煉器之道底蘊的楚維陽,便明晰的隨著寶器氣機的展露,感應到了內中原本屬於無上寶材的跟腳!
不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