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西土驚變時你我在西土,南疆驚變時你我又在南疆,這樣不好,找死也不是這樣做的,真正形成崩壞的局面之前,那禪師……還是要防著些的,最好……最好是能夠有斬殺或者是毀傷這樣一位神境禪師的手段。
不一定非要這樣做,但手段最好是要有。”
說及此處時,楚維陽偏頭看向了第五磬,關於蟄伏此界,關於上清玉平之界的事宜,楚維陽從未曾問過第五磬。
在這而今仍舊屬於混朦法新道修士的一界之中,楚維陽在與第五磬的相處之中,處處展露著極大的剋制,這種剋制或許不能夠使得兩人的關係更好,但一定不會使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太壞。
而也正是在楚維陽這樣的注視之下,第五磬略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手段的事情……貧道來想辦法!但是師弟,南疆不成的話,你準備下一步從哪裡著手?北疆?”
聞聽得此言時,楚維陽稍稍思量後,復又搖頭。
“北疆也不行,離著界門太近,須彌之道太過於廣博了些,有太多紛繁的變化是未知的,但是北疆的驚變或許會同樣震動界門。”
聞言,在輕輕頷首之間,第五磬順勢忽略了中州,那畢竟是月華禪師的鎮守之所,是本就教楚維陽和第五磬需得要躲避的存在。
“那邊只剩下東土了,教貧道思量一下罷,往東土去遊歷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很多記憶需得貧道好生回憶與思量一下細節,甚至需得與一二‘故友’傳訊,以敲定一些模糊的細節所在,貧道盡快……儘快也得約莫近十日的光景,可以教師弟你得到東土完整的山河輿圖!”
楚維陽曾經親自用腳步丈量過西土,明白對於這樣遼闊而高遠的一域而言,這樣的時間已經足夠緊迫。
但是,想來第五磬也能夠真正的明白,這時間拖延的越久,便也意味著那綿延時日更久的昏黃濁世之中的血戰裡,將會有更多的上清玉平之界的修士陷入殞亡的危機之中。
而一想到這些,不可避免的,楚維陽的情緒復又變得沉重了起來。
“好!”
而也正在楚維陽話音落下的頃刻間,第五磬仍舊繼續言說道。
“有貧道作保,當可確定師弟你是長久在南疆雲遊,甚至是始終在吾淨照齋做客,而且說起來,師弟有甚麼別的需要麼?關於修道煉法範疇之中的。”
這話說起來,沒來由的顯得第五磬財大氣粗,而原地裡,楚維陽反而沉默了這會兒說話時最長久的時間,進而在稍稍思量之後咧嘴一笑。
“旁的倒也無妨,倒是勞煩師兄替貧道尋一份滋養氣血的無上寶藥罷。”
無上寶藥誠然珍稀,但對於第五磬而言已然不值得甚麼。
“好!”
如是不假思索的應下之後,兩人這才不約而同的緩步橫渡出了那片兇險的濁煞之地,進而朝著淨照齋的山門飛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