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那一界的底蘊之沉澱,也要盡皆被諸位古法修士的天驕所攫取。
一切盡都是遼闊而高遠的未來,而這些,盡都是楚維陽帶來的。
這樣的過程,更像是道人掀起了萬丈狂潮,最後卻僅只取了一瓢來飲。
而也正是帶著這樣的感懷情緒,伴隨著那老道人先一步急不可耐的離去,好像是事情已經徹底的告一段落。
連帶著,原地裡的楚維陽,也正好偏頭看向了側旁處的伍青,正待要問詢伍青以去何處歇腳的時候,忽地,遠遠地,甚至要比離恨宮老道人立身之處更為渺遠的地方,又一道身形在這一刻越眾而出。
某種似是而非的氣息在其身上倏忽間懸照。
霎時間,楚維陽便是一怔。
那人遠遠地懸照在天邊,遊歷在人群的最外圍,起初時,道人還以為其人僅只是來看熱鬧的一般,畢竟,即便是在人群最為喧囂的時候,楚維陽也未曾其人曾經開口有過甚麼問詢。
偏生是在這一刻……
感受到那朦朧模糊之中似是甚為相熟的氣韻,楚維陽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那顯照出身形的中年道人。
“楚掌教,貧道是丹青一脈傳人,故時掌教,敢問楚掌教……”
一時間,那中年道人,那自稱為是丹青一脈故代掌教的中年道人,看著楚維陽,而欲言又止。
原地裡,道人復展露出了些許瞭然的神色來。
果然,早先時道法氣息的感應沒有錯,果然是丹青一脈的道法氣韻,楚維陽昔年自淳于芷,自丹霞老母的身上,曾經感應過那似是而非的氣韻。
而楚維陽大抵是明白,這中年道人在問些甚麼的,無非是楚維陽剛剛是懸照金紅幡旗,那淳于芷的道法氣息,同樣教這中年道人得以感應了而已。
要知道,淳于芷昔年能成符陣宗師,本就是因為庭昌山中所傳續下來的,丹青元宗青魔道篆一脈的些許底蘊。
而後,哪怕是所駕馭的鳳凰天火,其本質百鳥朝鳳之符陣,也不過是《五鳳引凰南明咒》的無上符陣之變種而已。
既然是變種,便意味著實則仍舊存在有至少泰半還多的符陣義理,乃是趨同的。
只是端詳著這中年道人的身形,第一時間,楚維陽卻未曾直接回應著中年道人所想要發問的事情。
更相反,楚維陽反而問向這中年道人。
“前輩是丹青一脈故時掌教……晚輩曾聽聞丹青元宗之名,不知如今……”
聞聽得此言時,中年道人幾乎沒有甚麼猶豫,只是頗為漠然的擺了擺手。
“此界中,沒有丹青元宗了,仔細論及起來,貧道便是此界丹青元宗的末代掌教,甚麼道統,甚麼法脈,實則盡都是甚虛妄的事情,唯修持己身,為長生久視,方是仙道至高之曼妙,貧道在,丹青法統便在。”
一時間,楚維陽竟不知該說些甚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