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叔所言有道理麼?似是有一番道理在的。
七師叔所言可行否?似乎也是切實可行的。
眼見得楚維陽這裡陷入沉吟之中,原地裡,謝成瓊遂也傲然而立,笑容之中滿是對於劍宗一脈的譏誚與輕蔑。
「維陽,你到底,到底是聖宗的傳人,至於今日,雖然只煉氣期境界,可奔逃九萬里,這等樣的經歷,也端是能說一句是咱們元門後起之秀了,而想要在元門裡做那天驕妖孽,往往有甚麼樣的心氣兒,才能有甚麼樣的成就!
眼界要放的高遠,便是沒有算計,沒有甚麼風險,便只教截雲一脈斷絕了妄念就足夠了?要斷,就斷他們三脈道途!絕他們三脈再成就開天劍經的可能!要讓他們傷筋動骨!要讓他們痛徹心扉!要讓他們追悔莫及!
不如此,怎麼彰顯聖宗煊赫,怎麼彰顯元門蠻霸!」
說到這裡,倏忽間,謝成瓊一身的驚人氣息復又消弭了去,人再度變得極盡柔和與和藹的看向楚維陽這裡。
「你且好生思量著罷,當然,這些也盡都是師叔一人的一家之言,有甚麼樣的境遇,方能
做甚麼樣的選擇,這路終歸須得是你一個人去走,旁人也幫不得甚麼的,只是希望,你能在這條路上也有所成就,這到底是他的念想所在,遂也教我這等獨活於世的人,有所慰藉了。」
說及此處,眼見得,謝成瓊已然有了些去意,她折轉著身形,可還沒邁步,又像是想到了甚麼一樣,忽地又看向楚維陽。
「你瞧,我只顧著與你說劍法了,險些忘了眼眉前的事兒,關於你早先時與範老分說的那番事情,已經與你們沒甚麼干係了,些許的記勳、兌換之類,都是後面的事情。
將你們安置在這片坊區內,你也該明白是甚麼意思,不是要難為你們,只是為了不走漏風聲,等這一陣過去,形勢穩妥了,自然就教你們隨意行走。」
外海,呼嘯的妖風與煙塵之中。
一團猩紅色的焰火映照得百花樓六長老的臉色陰晴不定。.
原地裡,百花絲線交纏成的大陣之中,已然無有了閆見微的身形,只是原地裡,唯那一道朦朧虛幻的光暈凝固,甚至隨著這會兒時六長老一道道法印打落,牽引來愈來愈多的血煞氣,愈見光暈凝實,幾若是真個鏡輪懸照。
而在鏡輪的中央,那銜尾的蛇紋內裡,純粹的猩紅焰火灼灼燃燒著,似是要從無量神華與浩渺血煞之中,鍛煉出真正的根髓意蘊來,鍛煉出屬於閆見微,屬於丹霞老母的那一縷道果之力。
她已不是甚麼見識淺薄的蠻丫頭,自有一番看法在,縱然是丹霞老母的話,也無法動搖她的心神分毫。
她只需要從中煉出一縷道果之力來,甚麼血煞氣,甚麼血煞道,盡都是她可以捨棄的薪柴,斷沒有因此而中招的道理。
可也正是此時,當六長老屏氣凝神,全數心神都落在那團血焰上的時候。
忽然間,一道陰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忽地響起。
「瞧瞧,我說甚麼來著,誰沾上那老虔婆的道果之力,都需得倒黴一陣,嘿!這外海這般大,偏生教耶耶撞見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