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
阮誠豪的睫羽微顫,似乎是不忍,卻又一瞬間狠下了心來。
魔族於修士而言,本就是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任何一個修士都不能夠忘卻魔族曾經做過的惡。
他們死過無數的同胞,用同胞的血和淚,才將魔族趕離自己的家園。
而如今卻有人敞開大門,將曾經的侵略者迎進來——只為了一己私慾!
他可以容忍司馬清任性,可以容忍司馬清驕縱,甚至可以容忍司馬清被心魔困於築基巔峰數年。
然而他忍不了與魔族勾結。
“師父!”
司馬清哀鳴一聲。
六月十七,那豈不是一個月後?!
“你看見了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阮誠豪卻依舊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中無悲無喜,彷彿已經成了一尊雕像一般。
司馬清頓時頹然的垂下頭,一雙手都忍不住緊握成拳。
她……她不知道的……
祝不惘騙她!
明明,明明說好只是對付祝家幾人,絕對不牽連任何無辜的凡人的!
祝不惘騙她!
司馬清咬牙,滿口的血腥味讓她愈發的清醒起來。
她也終於看懂,自己之前到底是多麼天真。
天真的以為,魔族也可以合作。
“師父——我會親手把他們趕出去的。”
司馬清聲音狠戾,字字句句彷彿泣血。
她縱然恨祝雲謠他們恨得要死,若早知魔族如此,是絕對不會拿這種事來對付祝雲謠的!
阮誠豪的目光一滯,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少女。
司馬清是他親自收到玄仙門的,他記得當年,那個小姑娘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渾身上下都帶著驕傲,那時候的司馬清,彷彿會發光。
那麼……那個會發光的小姑娘,是什麼時候不見了呢?
大約就是她趁著他不在門中偷偷去退婚之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