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鍾文昊只覺眼前的人略微面熟,好像之前在哪見過。
安景宏一臉冰渣子地打量鍾文昊,不答反問:“你就是鍾文昊?”
鍾文昊剛點了個頭,臉上便重重捱了一拳,未及反應,安景宏已經撲過來擰住鍾文昊的胳膊,將鍾文昊整個人按倒在地,而安景宏就坐在鍾文昊身上,一拳緊接一拳地砸落在鍾文昊臉上:“混蛋!畜生!混蛋!畜生!……”
“文昊!”
“大少爺!”
“哎喲喂,這又是鬧哪一齣?”
“……”
幾人再次一鍋炸開來,叫喊的叫喊。拉人的拉人。兵荒馬亂的,就如同不久之前鍾文昊打佟羌羌的場面,只不過現在捱揍的那個人變成了鍾文昊。
任憑別人怎麼拖怎麼拉,安景宏都好像定在了鍾文昊身上,連掉落在地的眼鏡都不管了,打紅了眼一般,死活不鬆手。
佟羌羌從未料想,平日斯斯文文的安景宏會如此兇狠。她心裡頭已隱約猜出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除了安鹿的事情。還有什麼能夠令他對從無交集的鐘文昊大打出手?只是她不明白,安景宏為什麼會找到鍾宅?是侯伶最後鬆了口,還是安鹿自己……
鍾傑和管家合力之下,終是把安景宏從鍾文昊身上拉離,反手扭住安景宏的胳膊把他扣住,安景宏的雙腿卻仍在蹬著要踢鍾文昊。
朱錦華護在鍾文昊身前,“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私闖民宅還打人?!”扭頭她就吩咐管家,“報警!快點去報警!”
佟羌羌心頭一磕正要出聲阻止,但聽安景宏無畏無懼地說:“好啊!報警啊!我正好要告這個畜生強姦!我看看到時候警察是抓他還是抓我!”
一句話,瞬間壓住嘈雜混亂的場面。
鍾文昊應聲抬頭,目露驚恐:“你……你……”他連連後退,雙腿一軟,屁股墩地上:“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朱錦華也從“強姦”一詞猜測到安景宏的大致身份,尤其此刻鐘文昊又做出如此反應,她驟然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那邊的人怎麼會突然跑到鍾宅來鬧?
不及深思,她果斷命令管家:“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快轟出去!”
“等一下!”鍾遠山沉聲制止。
朱錦華心下暗呼不妙,然而鍾遠山已兀自推著輪椅來到安景宏面前:“你剛剛說什麼?”
安景宏掙扎了兩下,鍾遠山示意鍾傑放手,安景宏這才解了束縛,揉揉手,略微退後一步,旋即躬身,問候鍾遠山:“鍾老先生。失禮了。”
“你認識我?”鍾遠山上下打量安景宏。
“算是認識。”安景宏站直身子,不卑不亢地解釋,“但整個榮城只有你們一個鐘家,鍾氏集團的名號又那麼響,我自然知道您。”
鍾遠山頷首,對安景宏的彬彬有禮目露讚賞,不料安景宏的下一句話鋒陡然轉變:“然而我沒想到,你們堂堂鍾家。會養出鍾文昊這樣的畜生!”
鍾遠山的臉面頓時有點掛不住,忍下怒氣問:“你這句話什麼意思?不知道文昊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不屑我們鍾家的家教?”
“看來老先生您還不知情?”安景宏的目光越過鍾遠山,望向後面的鐘文昊。見狀,鍾遠山連頭都沒回,沉聲便喊:“文昊。”
自安景宏出現起便忐忑不安的鐘文昊當即縮了縮脖子,沒動。朱錦華試圖幫腔,“爸,你聽我——”
“你給我過來!”鍾遠山直接無視朱錦華,重重地拍輪椅的扶手。佟羌羌在想,過了今天,這個輪椅估計得散架了。
鍾文昊終於挪了步子,卻是未及他走到鍾遠山面前,安景宏趁著沒人攔他,又對鍾文昊出手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