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回來幹什麼啊?”
“回來上墳。”
“他家的墳不是遷到祖籍去了嗎?”
“還沒遷。”雲天看了淺淺一眼說:“淺淺,你可要好好學習,長大了像你高朗叔叔一樣。”
“高朗叔叔是誰啊?”
“鄰居。”
“為什麼要學他。”
“因為他是我們當地學校教育學子們的楷模啊!”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說的誰了,他的故事快趕上孟母三遷了。我在這裡上小學的時候校長每次開會都要拿他們家的事做例子。”淺淺知道他們家,關於他們三兄妹的故事,她在上小學的時候就聽的耳朵要長繭子了。
這事得從30多年前說起,他們家的事家喻戶曉,當地的下一代也能耳熟能詳。
30多年前,在一個飄雪的夜晚,高朗的父親趙昌勳帶著一家五口來到安良裡下田居住,由於他們全家是外遷進來的,在當地沒親沒故的,在當地備受欺負。
她的母親惜萍長的相貌平平,丈夫長年在外工作,她獨自帶著三個孩子,在安良裡下田終日負責孩子們的飲食起居。惜萍是一個骨子裡與眾不同的女人,她每天把三個孩子的衣服洗的乾乾淨淨的,孩子們學習不好,就要跪在地上幾個小時。她常常對自己的孩子說:“我們不是本地人,這世上的人趨炎附勢,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個外來人在這裡生存是多麼的不易,被人欺負看不起不說,就連你爸爸的工作也是單位裡最沒人看得得上的。你們三個一定要努力學習,給媽媽爭口氣,好讓媽媽這麼多年忍氣吞聲所受的屈辱能夠換來你們一點點的成功。……”
所謂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三個在眾人歧視和欺負下的孩子在十多年後全部考上了博士後,他們畢業之後兩個留在美國工作,一個留在北京跟父母住在一塊。
而這個曾經給過他們壓力,給過他們歧視的地方,卻無形的塑造了他們在日後的成功。
關於他們家的這些事,淺淺只是當故事聽聽,她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雲天告訴淺淺:“孩子,你不知道,高朗小的時候天天被人欺負,就是傻子看見他也要踹上他一腳,他的父母在我們這裡再寒酸的人家都不會把他們全家人往籃子裡拾。她母親每天都是忍著屈辱和淚過日子的。”
“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他們家呢?”淺淺不明白。
“外地人在我們這裡勢力單薄,男的又沒什麼本事,自然被人瞧不起了。”
淺淺聽不懂大人世界的那些事情,但她不知道自己骨子裡也是一個傲慢的主。
雲天和母親聊了一會兒便回家去了,淺淺有些瞌睡了,便洗了洗睡覺了。
張卿塵先生坐了一天,他有些累了,就對張善賢老太太說:“扶我起來,進裡屋。”
“想睡了是吧,我給你打水去。”張善賢老太太接了一些水,給張卿塵先生擦洗了一下,便扶著他進了裡屋。張卿塵先生平時話不多,他但凡聽到什麼也只是聽聽,並不參言。
張善賢老太太把張卿塵先生伺候著睡下,便又圍著自己的兔子團團轉。最近,有幾隻長毛兔生下了小兔子,一般情況下,一隻兔子在受孕後能產下三四隻小兔子。母兔有一個怪癖,就是食子,如果不及時把生產出來的小兔子轉移走,一般情況下都會被母子吃到一到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