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否則我這一牙咬下去,可就沒命了。”蛇妖搖晃著自己三角的頭媚笑著。
“沒命?”褚時舒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迴盪在空蕩的洞穴裡彷彿是地府傳來的催命符。“我看是你沒命。執迷不悟,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火球一分為二,又分成數個小火球一一砸了下去,蛇妖心想這是個狠角,火球砸的這麼多自己必定是沒有什麼活路,既然如此,那就來個同歸於盡,在火球落下的瞬間,她也迅速的咬了下去。
一陣火花在黑夜中如同燃起的小星星。褚時舒不知道何時已經近了她的身,在她將咬未咬之際手快一步,將劍插進了蛇妖嘴裡,牙齒與劍刃劃過惹起了一簇火花,在褚時舒似笑非笑的神情中,蛇妖迎來了數千個火球焚身。
褚時舒提劍一劃,蛇頭已經被劈成兩段,彎腰將無塵抱起,三步並兩步躲到角落將無塵護在身下,原來是蛇妖被火球砸出了個自爆。零星火星濺到褚時舒背上,悶哼了一聲。
也許是動靜太大,讓沉寂昏睡的無塵被一下子驚醒。在白光閃耀下,他睜眼看到了清秀姣好宛若湖中明月的絕世容顏,一瞬間心跳如鼓,清香撲鼻,美色入眼,只知道呆呆的盯著她看忘記移開目光。
褚時舒睜開緊閉的雙眼,見無塵痴痴呆呆的凝視著自己,以為他驚嚇過度也沒往深處細想,將他輕輕從自己的懷裡放下,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疑惑道:“你怎麼了?是被嚇傻了麼?”
無塵迅速移開目光,面上莫名升起一抹可疑的紅暈。心不在焉的回道:“沒,沒什麼,就是睡的時間太久了,有些昏沉。”
褚時舒安慰的拍了拍無塵的肩膀。“沒事就好。”
“那個小孩兒呢?”無塵突然驚醒問道。
“哦,讓我丟樹林裡了。”
“啊?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應該不會,我在她身上花了符咒,尋常的妖魔鬼怪不屑抓他,法力低微的又忌於符咒不會輕易傷害她。”
“那就好,我們去找她,然後就快些走吧,這清鏡山真是危機四伏,不可多待。”
褚時舒帶著無塵找到了還躺在地上睡的香甜的女孩兒,兩人互望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褚時舒將女孩兒拎起來提到無塵的背上,三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平安下了山崖。這將是第一批下了清鏡山還倖存的幸運人兒。
褚時舒到了女孩兒家門前,又惡狠狠的警告不準洗去額頭上的印記,否則殺他全家,見威懾力不夠,又伸出一腳把人家門給踹斷了,把一家老小嚇得哆哆嗦嗦的連忙保證。褚時舒這才滿意的帶著低頭淺笑的無塵離開。
無塵不解,走在青石板問她。“褚時舒,你既然是一片好心,為什麼又要別人懼你怕你?”
褚時舒眼神躲閃了一下,嘴硬道。“我本來就是喊打喊殺的人,哪有什麼為什麼。”
無塵只是輕飄飄的吐出一句。“你胡說。”
褚時舒撇了撇嘴。“行吧,我就教你,因為好用。你好心好意的勸,人家未必會聽,甚至會覺得沒什麼事了,擦掉印記也沒什麼關係。他們的眼界與我不同,所以他們並不會完全聽從我所說,為了確保安全,我只能惡言相告,現在就是土匪來了要擦洗這印記,他們也會拼命相護。”
無塵瞭然的點了點頭。給褚時舒平白無故一種心有靈犀,不需要再多說言語的信任感。褚時舒看了眼夜色,將身上搜颳了一遍,把所有銀子遞給了無塵,對這離別場景毫不感冒的褚時舒抬頭就是一個燦爛的笑容。“青山不老,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無塵微微彎腰,籠了一籠袍子,抱拳道:褚少俠走好。
褚時舒被他江湖模樣逗笑,也退了一步拱手鞠躬。做完一個躍身消失在夜色裡,消失在無塵的眼前。
退的開的是距離,退不開的緣分。一旦摻和進無塵的人生,就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緣分這件事說來不過如此,只要有一個人不肯忘記,縱全江湖也始終牽著一根紅線久久不能斷。
褚時舒回到房間,見她的曇花姐一臉凝重,見到褚時舒又是滿身血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走到自己的房間撿了個乾淨的衣服扔給她。
“你怎麼每次不帶我,都像歷劫了一樣。”曇花扁了扁嘴。
褚時舒扔了個白眼,甩了甩臉色,沉聲怨道。“還不是你昨天攛掇的。要不然,我也不至於與那小和尚有什麼同生共死的事情。”
曇花臉色一白。“我昨天怎麼攛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