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兩天您應該沒去荊州就在這縣城之內,不過是改頭換面仔細的觀察了我等對吧?”劉縣丞臉色帶著一絲微笑的看著石斌說道。
知道他多半已經料到這些石斌也不再掩飾,有點無奈笑道:“的確。不過看到了很多讓本官意想不到的東西。據我從賈似道賈總領那所知,‘耗米’今年耗米不過一石,‘經總制錢’也不過1000文繳56文,可怎麼變成了一石八斗和100文。”
聽這一番話劉縣丞便肯定石斌不但是第一次當文官,就連做官都是個雛。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苛捐雜稅比正稅多了多少,而且是必須多多少。 只好像教剛入私塾小童一樣將所有的苛捐雜稅都給石斌解釋了一遍,甚至將是誰、因為什麼事情而導致要徵收都說了出來。
到了這,石斌才算明白了這站在自己面前的劉縣丞為什麼穩如泰山,絲毫沒因為他對那衙役的憤怒而感到擔心,原來是有一大幫子他壓根惹不起的後臺。
對人的脾氣拿捏得非常好,就在石斌感到束手無策時,那劉縣丞又跑出來充當了智多星吳用獻計獻策了,笑著說道:“聽聞大人乃是賈總領的賢婿,卑職以為應該可以從他那尋求些許幫助,如免除三年到五年的賦稅,或是請其它府縣幫忙承擔一二。”
向岳父要點幫助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何況他已掌管了荊湖兩路,到了淳祐五年(1245)又以寶章閣直學士的身份任沿江制置副使、江州知州兼江西路安撫使。一年之內,又再次升任為京湖制置使兼江陵知府,有關賞罰,賈似道可以靈活掌握。
這壞種不借著爬難道還留著在一旁看?反正附近那幫知縣知州也沒幾個好鳥,不如就借賈似道的手將自己的賦稅免除或轉嫁到其它府縣頭上去。心中已然定計,不過嘴上石斌卻仍舊推辭道:“以裙帶關係搞這以權謀私實在不妥,不妥。”
“當然妥,妥,而且非常妥,大人也必須如此做。。。。”劉縣丞倒是一個勁的鼓勵道。
劉縣丞接連說了個一舉三得,只能讓石斌不得不借坡下驢的接受了。第一是,湘潭減稅可以讓周圍府縣民眾聚集而來,實則以一人之力救活千百萬人;第二是,人口增加對地域發展是好事,只有如此才能養活更多的軍隊保家衛國,沒有人口就一切免談;第三則是,如果能做到這幾步才能升遷,才能封侯拜相甚至裂土封王。
不過也只是心中贊同,他仍舊口中堅持不應‘以權謀私’。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還沒等石斌把感慨說完,這次劉縣丞便不再含蓄,而是十分無禮的打斷了石斌的言語,直白的問道:“請問大人,您區區一個上縣縣令為何統領15營精銳?若非大善便是大惡,若太矯情定讓人寒心。”
這時不知道怎麼突然耳旁想起了《我的團長我的團》裡張迷龍的那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詞‘裝犢子’。。。。。
“記得您在當潭州統領的時候似乎也做過點買賣,也應該算點以權謀私。如今不過就如同開個粥鋪一般將那些難民拉過來,給他們一個安身之地,也不至於餓殍遍野。”
“話是在理,可潭州統領那會兒不過是藉著手中權力幹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並未波及他人。如今縣丞你卻要我侵佔同僚利益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石斌詢問道。
“大人如果想留住這15營精銳就只有此一條路,何況就是去剿匪您也是在以權謀私,為的是保住這人馬,是嗎?您也是湘潭人,送您一句話‘剩飯炒三道狗都不聞’,卑職失禮了。”說完這劉縣丞便大搖大擺的離開。看著這傢伙的背影石斌居然生不起氣來訓斥他的無禮。他這老人精還真是既會辦事又會自保,一身功夫練得是爐火純青了。
回到臥室,賈玲見石斌一副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立刻掩面而笑。逗了逗石斌說道:“石縣令,請問何事讓您如此靦腆?記得我那夫君很少扭扭捏捏的啊!”
這麼一說,石斌反而不再不好意思反而一把抓住了賈玲佯怒道:“不幹別的事,就是又來當討債鬼了。”
“今天要表揚,居然敢承認自己是討債鬼啊!不過誰叫我這人心甘情願被你討債?”二人很久沒有如此浪漫,今日的一番充滿情愛的對話自然讓他們耳鬢廝磨一番。對這‘以權謀私’的辦法,賈玲更是稱讚那劉縣丞的明智,算是一個能辦事的人,並認為倘若其人德行不錯也能拿來一用。至於那‘以權謀私’的具體操作就由賈玲去幹了
自己這大男子主義者當然不痛快,不過在這舉步維艱的時刻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