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剛從馬車上下來,陳鴻儒立馬就迎了上去:“堂哥你可算是回來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怎麼樣怎麼樣,聖上傳召你究竟所謂何事?”
這些日子,陳清早已習慣自家堂弟這般咋咋呼呼的模樣了,邊走邊道:“父親現在可在府上?”
陳鴻儒道:“就是大伯讓我在門口處等你的,他讓你一回來就去書房找他。”
陳清聞言,瞬間加快了腳步。
陳鴻儒見此,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同時還不忘問:“堂哥,你還沒告訴我,聖上傳召你究竟所謂何事呢。”
陳清道:“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
陳鴻儒依舊不死心地追問:“那什麼時候是我知道的時候?”
陳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等我離開京城的時候?”
陳鴻儒頓時愣住了,待他反應過來時,陳清早已走出去老遠了,不由得高聲喊道:“堂哥你倒是等等我啊!”
話音未落,徑直朝陳清跑去。
待跑至陳清身側,陳鴻儒又接著道:
“堂哥你為什麼要離開京城啊?你才剛回來呢。我會捨不得你的,想必大伯也會捨不得你的。我知道了,這是不是聖上的意思?聖上也真是的,你們好不容易父子團聚,他這不是為難——”
“鴻儒!慎言!”陳鴻儒話未說完,陳清腳步一頓,滿臉嚴肅地打斷了他的話。
陳鴻儒當下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悶聲道:“我知道了堂哥,下次不會了。”
陳清道:“沒有下次!”
陳鴻儒連連點頭:“嗯嗯嗯,絕對沒有下一次!”
陳清見此,面色才逐漸緩和,繼續朝前走去。
陳鴻儒放下雙手,眼珠微微一轉,邊跟上他的腳步邊小聲道:“堂哥,那我悄悄地跟你說,不讓別人聽見,總是沒有關係吧?”
見陳清面無表情地瞥了自己一眼,陳鴻儒一點都不怵,反而嬉笑著更加靠近了他,緊接著壓低聲音道:“我知道隔牆有耳,可我這樣跟你說,那隔牆的耳朵又不是順風耳,定然是聽不到的。”
話落,他抬起腦袋,一臉求誇獎的看著陳清。
陳清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故意板著一張臉,低聲道:“若是我去告狀,你待如何?”
陳鴻儒一臉的不以為意:“堂哥你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呢。而且我知道,堂哥你不是這樣的人。”
陳清微一挑眉:“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是怎樣的人?”
陳鴻儒道:“那事先宣告,我說了,堂哥你可不許生氣。”
陳清微一頷首:“好,我不生氣。”
陳鴻儒這才道:“我第一次見到堂哥你的時候,你就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當時我心想,這人定然是一個只會死讀書的書呆子。
相處之後,我發現堂哥你除了固執,在有些事情上腦子一根筋之外,不但不呆,其實還很聰明。”
陳清如他先前所言,並沒有生氣,甚至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在臨安縣之時,衍之也說過類似的話。”
陳鴻儒瞬間好奇了起來:“哦?謝大哥說的什麼?”
陳清笑道:“他說我做事時太過正直死心眼,不過幸而也只是在與百姓有關之事上才會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