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離開後,早已站在謝瑾瀾身邊的阮葉蓁笑道:“你果然能看得見我。”
坐在石凳上的謝瑾瀾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看得見又如何?”
觀其言行,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吧?如此,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阮葉蓁頗為忐忑的看著謝瑾瀾:“我試過了,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看不見我。我想,這必定是老天爺的安排,老天爺特意安排你來幫助我的。”
聲音軟軟糯糯,不自覺的帶了一絲絲撒嬌的意味。
要是眼前之人是阮葉蓁的父兄,這心怕是早就軟成了一團,什麼都依了她了。
只是可惜,這人是與她素不相識,又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謝瑾瀾。
只見他似笑非笑的瞥了阮葉蓁一眼:“那又如何?”
阮葉蓁聞言一噎,隨即鼓了鼓腮幫,狠狠地瞪著謝瑾瀾:“你若是不幫我,我就......我就一直跟著你!纏著你!整日在你耳邊嘮叨!擾得你不得清靜!”
阮葉蓁本就生得一副嬌嬌軟軟的模樣,此刻生氣的模樣,倒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一點威脅人的氣勢都沒有。
謝瑾瀾心想:連威脅人的話語都這般的幼稚,怕是自小被嬌寵著長大的。
見謝瑾瀾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阮葉蓁更是生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人怎的這般硬心腸!”
不知想到了什麼,謝瑾瀾嘲諷一笑:“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好人卻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成佛。如此,我為何要做一個好人?”
阮葉蓁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對,但任她絞盡腦汁,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看著阮葉蓁急得臉都紅了的模樣,謝瑾瀾心中嗤笑:如她這般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如何能懂這險惡的世間?
謝瑾瀾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倒是讓阮葉蓁有些黔驢技窮了。
咦?
這個時候,她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是她先前太過慌亂,所以未曾注意到?還是她如今太過著急,所以產生了錯覺?
這樣想著,阮葉蓁定了定神,期期艾艾的開了口:“哎,你再多說幾句話。”
謝瑾瀾聞言,頗為怪異的看了一眼阮葉蓁,不語。
阮葉蓁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是奇怪,但還是硬著臉皮開了口:“不用幾句話,十......不......五個字就行。”
說著,小心翼翼的朝謝瑾瀾伸出了自己那柔弱無骨的右手。
此時,謝瑾瀾動了。
只見他從石凳上起身,直接越過了阮葉蓁,朝主臥的方向走去。
同時高聲喊了一句:“墨硯,備熱水!”
“是!大人!”墨硯應聲離開。
而被丟下的阮葉蓁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
儘管那人的態度並不好,但她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眼見著謝瑾瀾走遠,阮葉蓁趕緊追了過去:“哎,我該如何稱呼你?往後我們相處的時日怕是不短,我不好一直這般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