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短短站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少年人朝著記憶裡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人群熙熙攘攘,有來有往。
小攤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守城的守衛手握長槍,熟悉的老位置,腰間掛著葫蘆的首領半閉著眼睛。
不知道聽到什麼,這人耳尖微動,隨後站起身子衝最近的守衛抬抬下巴,“撒個尿,看好這裡,有可疑人員趕緊上報。”
因為棲風書院一事,他們被要求也有任務。
守衛搭了笑臉應下,首領溜溜達達,順著牆根拐彎,小巷子口清淨幽深,正前方站著個一身黑衣的少年。
首領正了臉色,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馮虎拜見謝公子。”
謝言川嗯了一聲,示意馮虎起來,謝家聽命於當朝聖上,先帝昏庸,太妃巴政,前朝留下諸多後患。
皇上登基之後,手上沒有實權,只能同謝家合作,以謝家有罪流放,實則收集證據。
為此,皇上在身邊只留了保命的暗衛,剩下的便都和謝家培養的死士一起放出宮。
馮虎便是皇上的人。
也是在明悟城裡替謝言川傳遞訊息的眼線。
“關於棲風書院,馮大人可有線索。”
若是算起來,縣令估計都不如馮虎知道的多,畢竟術業有專攻。
果不其然,馮虎從懷裡取出一方密信交給謝言川。
“謝公子請看,棲風書院的院長,早年曾是太傅林平江的學生。”
林平江是太妃的親哥哥,皇上初初登基,太妃本意是讓林平江領攝政王的職位。
如此一來,皇上便只是個傀儡。
這還是謝家在朝堂上撒潑打滾,說跟林平江這個老不死的向來不和,他要是當了攝政王,第一個弄死自己。
要真這樣,自己這個將軍就不幹了。
謝家歷年鎮守邊關,因為有他們,蠻夷不敢來犯,何況謝家軍聽命主帥,若是換了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能守的住。
林平江面色幾經黑白,基於臉面,這人只得主動上前請纓,“臣擔不起攝政王的職責,日後能輔佐皇上便是臣之幸了。”
這事當然是皇上和謝將軍提前商量好的。
攝政王一事不了了之,太妃心下不甘,又開始想別的陰損。
謝言川一目十行看完密信,下邊的地址特意拿硃砂標註,他單手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