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我的話。”她執意一問。
“我會。”
仙宗披髮,回答這句話的時候頭髮遮蓋了他的表情。從他快速的回答帶上一些篤定,又好似伴住冰冷的生氣。
倘若仙宗像黛箏般喜歡他,黛箏想怎麼也不會讓心愛的人殺了心上人,那種痛會令他在永世都對她念念不忘,臨死的場景會一遍一遍地浮現他的腦海,長相思,摧心肝的苦她實在捨不得仙宗。真的有那麼一日,她就靜靜找個地方了決。
“是了,你做得很好。我不會讓妖沾汙了神、、、、”
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已被冰冷的唇覆蓋,火熱火熱的呼吸撲面歸來,仙宗的吻如暴風雨,粗魯地捲走了她的思緒。雙唇失守,他的氣息濃烈地殆盡吮咬,突如其來的吻令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耳畔間都是彼此的呼吸聲,異常響亮,聽得面紅耳赤。也不知什麼時候他早就欺身上來禁錮了她的身體,她不能動嚇得微微一顫。可能是他意識到了動作一緩,並不打算放過她,繼續觸碰她的嬌唇,好一會唇才緩緩從那塊紅唇離開。
他低低道:“不許詛咒自己。”
鼻尖碰著鼻尖,仙宗立體的五官放大,她的小心臟被這個近距離敲得叫個不停。穩了穩慌張的神色,乖巧地點點頭。
忘記了這般近,青絲牽絆,兩手相合,無意的點頭唇瓣正輕柔擦過他的唇。仙宗看著她雙眼,美目裡水光瀲灩,漸漸地形成一朵含羞草。見她大致是害羞,便恢復之前的坐姿,一本正經地坐在床邊整理衣角。
她拖著被角收起臉上的紅暈,悄悄地躲在錦被裡偷笑。仙宗扒開被子,唇角微微一動:“黛箏,這樣的事要趕快習慣。”
仙宗氣質高冷,生得美如冠玉。他的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她都會面紅耳赤,別說習慣了這樣的事。若以後都是這般親熱,她都能知道未來的日子痴迷二字怎麼寫的了。
仙宗不許她出五嶽州,每到夜深的時候就闖進她的房間。他總是遠遠地擠在小奶虎的小床上,也特別喜歡玩弄她製作給小奶虎的玩意。每每見到這個情形,黛箏躲在被裡面偷偷地笑,然後側過身子看仙宗手上拿著一隻撥浪鼓似乎在深思。
這個笑料可以笑足一百年。
撥浪鼓是黛箏的製作,當時特意去綠蘇府裡拿了上好的核桃木,製作起來卻是麻煩。它巴掌般大,雙耳引著一顆小小的珠子,左右搖動時聲音清脆響亮。不過因是第一次製作,鼓面面積太小,總感覺缺乏了些什麼。
仙宗先是用小錘子垂平撥浪鼓上凹凸不平的釘子,再持起毛筆認真地在上面描繪幾番。鼓面的空白由五名活潑的嬰孩代替,彩繪勃勃生機,小孩兒宛如就在眼前玩鬧。難怪總是覺得怪怪的,原來是缺乏了一份童趣。
她打趣道:“看來仙宗很是喜歡小玩意兒。”
“日後定能用上。”
“日後?”
她打了個挺,重複仙宗的話。不明白日後怎麼會用得上,這樣的撥浪鼓太孩子氣了,若是外面的仙家知道仙宗這般脾性,難免會嘲笑他吧。
仙宗轉頭一笑,沉默不語。
那一抹微笑裡承載著淡淡的酒意,醇甜的,小嘬下肚口齒留香。如是大口飲盡,總有千絲萬縷的柔情,蕩湧於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