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熱,地裡要挑水灌溉,李清也早早給學生放了農忙假,畢竟這是全大隊的事,無論男女老少都要上陣。
喬宏遠身體不是很好,家裡就沒讓他去比較遠的田裡,做的主要是比較近的活。
至於喬佳月,她做的活更少,家裡對她總是會偏愛一些。
六月中旬大概是水稻抽穗揚花、灌漿的關鍵時期,這時候急需水,否則空穗多,收成就會大幅度減少。
這段時間,社員們都被曬得黑黝黝的,渾濁的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焦慮。
都是經歷過那三年的人,對於糧食的短缺,都有一種恐懼感。
這幾年生活好了,他們逐漸淡忘了那種恐懼,可是今年的旱情又讓他們回憶起了那三年。
早前開大會的時候,大隊幹部就提過,大家只能痛批舊社會、地主的黑暗,不能提及那三年。
但現在,焦慮的社員們,放在嘴邊說得最多的就是:難道又要像八年前一樣嗎?
不只社員們,大隊幹部也是急得口角起泡,把李答和白若笙請來後,就一直在討論如何能把減產這個損失降到最低。
李答和白若笙算起來,也來南方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後來的變故,到現在的安穩,猶如過山車一般起落。
水稻未抽穗前缺水,只要不是幹得特別厲害,都有助於水稻向下紮根。
且插秧那會兒天氣也好,秧苗長得不錯,所以,只要度過水稻抽穗揚花灌漿這十幾天的困難就好。
可是大部分田地離大隊都遠,難道大老遠來回挑水嗎?頂多就是比較近的田地才能這麼辦。
再說了,大隊裡的水井也不夠澆水用的。
之前社員們毫無章法地在田裡找挖井,基本上沒什麼結果,就算有出水,水量也不大,很快就乾涸掉了。
李答和白若笙也沒有辦法,高山大隊沒有河流經過,更沒有水庫什麼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挖井。
可是找不到挖井人啊,人家早就被別的大隊請走了,誰讓他們大隊沒一個會的呢?
到了這時候,喬父才給喬向白遞話,讓他去大隊部說他會找水源的事。
喬向白果然主動跑到大隊部,說他以前學過一點看水源的功夫,知道哪裡有水。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陳東方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