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佛?
從魑魅地獄中來,未被沾染。
原諒撫慰彷徨孤寂的靈魂。
聖潔如白蓮。
從淤泥澤沼中來,清潔而溫婉。
從傷害中來,不惶恐,不怨恨,依舊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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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以後
貝貝坐在加拿大多倫多機場的候機室裡,一切都太突然了,她要搭乘的班機由於天氣原因晚點了,可能還要多等……也許等很久。
秦添坐在她的身邊,尖頭皮鞋在像鏡子一樣通透的地面上敲出有節奏聲響來,他終於不再是年少時皮白肉嫩的臉了,穿了件長身的大衣,那種大概只有個子高的男人才會穿的大衣,面料柔和的包裹著他的身體,還有靈魂。
“你先回去,然後我手上的工作安排妥了就去找你。”
貝貝歪頭看他一向素淡的模樣,一陣子恍惚,秦天好像大了一號,他不似年輕時那樣消瘦而單薄,肩膀寬厚了許多。洽時,她有些百感交集,眼前盈盈的,那是外國電影裡才會常見的男人的肩膀,厚實而有力量,薄毛呢的西裝扣緊了釦子,直到嚴嚴實實的蓋住喉結,規整而利落,於是,他的喉結上下竄動了一下。
“嗯。”貝貝應和著,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她拽著拉桿箱的手太用力了,掐得指尖上沒了血色。她沒再說話,轉過頭來不再看他,很緊張的樣子,但卻沒像四年前那樣惶惶不知所措。
“你害怕?”秦添握了握她的手,很用力,她知道他是想讓她感覺踏實一點。貝貝僵直的背脊彎了下來,換了個舒服卻很難看的姿態坐著,這讓她感覺好了一些。他們倆再熟悉不過了,一起生活的這四年,足夠他更徹底的認識她。
“有一點兒,確實挺可怕的,那時候,我還以為,我只是出國來走走。”貝貝生澀的抬起頭來,她喜歡看著他的臉,像個孩子那樣撓了撓頭,溫暖的笑了,這是段舒服的日子,儘管變化多端,但可以回味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要給你媽媽帶點什麼東西嗎?”秦添低頭拎過貝貝的拉桿箱,放在自己的面前,他想讓她放鬆一下,可她突然空了的手,反而不知道放在哪裡好了,憂傷的頓在半空中。
“不用了,也來不及買。”貝貝還是淡淡的回答,那麼刻意的把手搭在腿上,像是小時候被老師要求的那樣,彆扭的搭著:“東西都不重要。”
“不用你,我有空,我這幾天可以去買。”秦添又握了握她的手,想讓她感覺好一些。
“不用了,我都回去了。你抽空裝一瓶雪水吧!送給我。”貝貝清澈的眉眼,狀似頑皮的笑著,她真的感覺似乎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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