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意外,你們當天沒有約嗎?”老胡試探的問她。
田伊搖了搖頭。
老胡說:“可以說得再詳細一點嗎?”
“那天我從洗手間回來就看到了字條,然後我拿著字條坐電梯去了天台,然後我發現樓道沒有燈太黑了我就想回去,結果我發現電梯也沒電了,我知道是有人故意叫我上去,所以我給張目發了一條簡訊。再然後上去我看到是李毅,他看起來情緒很激動,一上來就自報家門,我就悄悄地開啟了錄音,再然後我就被他迷暈,失去意識前打了110報警。”田伊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似乎是確認沒有了漏掉的細節。
“你說字條被你拿走了,所以你沒有放在辦公室。”老胡抓住重點追問。
“沒有。”
老胡看了一眼蒙軒,這與之前蘇亦澤的口供有出入,看來蘇亦澤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原因很可疑。
老胡又問:“那錄音呢?”
“在手機裡,但是我醒來沒有看到我的手機,好像丟了。”
蒙軒看向一直站在一邊的成韓泰,問:“現場蒐證的時候沒有看見手機嗎?”
成韓泰說:“沒有。”
隨後老胡又問了一些細節,看著口供也錄得差不多了就沒再打擾,離開了病房。
一回到局裡,三個人就迫不及待的開起了小會。
蒙軒點成韓泰,問:“說說你的看法。”
成韓泰點點頭,說:“房間裡面三張病床,其餘兩張是有簾子拉著的,雖然兩個床頭櫃上有擺放物品,但是完整未開封,像是沒有使用過的。兩個床的床邊都沒有鞋子,也沒有凳子,並且出奇的安靜,很明顯,那個病房只有田伊一個人在住。”
“就這樣?”蒙軒看起來不太滿意,成韓泰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不知道該說什麼,瞪大眼睛等著蒙軒開口。
老胡也踹他,說:“趕緊的,別買官司。”
蒙軒耍了個帥,打了個響指,說:“第一,她自己主動提及到的一個人物——鄧淑林,但是卻在我說鄧淑林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時候卻沒有追問,顯然她對鄧淑林的死一點也不意外,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成韓泰恍然大悟一般一個勁兒的點頭。
“第二,她全程對我們的談話表現的都過於平淡,唯獨在提到蘇亦澤也去了天台時感到格外的吃驚,以致於情緒表現的有些太過明顯,似乎生怕我們發現不到她的驚訝一樣。”蒙軒接著說,“第三,她給我們講述的兩次過程都沒什麼不同,唯獨一個細節,就是字條是她拿上去的。她在第二次回憶的時候不露聲色的把它放在開頭表述,我們在聽她講話時本身就會特意關注第一遍她沒有講到的東西,而她又把這一細節放到開頭說,所以老胡你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成韓泰眼神裡滿是崇拜,蒙軒生怕他下一秒就會衝上來。
成韓泰也沉思了一下,推理說:“也就是說,這個田小姐整個談話都在突出蘇亦澤,想讓我們關注到他,然後開始調查他。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她不是說了嗎。”蒙軒看著成韓泰一臉的茫然,老胡一掌拍到他腦袋上,接過話來說,“笨啊,她不是說了她手機丟了嗎。”
“她想讓我們幫她找手機?跟蘇亦澤有什麼關係?”成韓泰費解的喃喃自語,看著老胡那副要吃人的樣子盯著他,他忽然驚呼,“她覺著她的手機在蘇亦澤手裡!”
“她為什麼這麼肯定呢?”成韓泰疑惑。
蒙軒沒說話,一臉凝重。是啊,田伊為什麼這麼肯定,那自然是她有事瞞著他們。
田伊,這才是真實的你吧。
這才是那個在宛如地獄的世界裡披荊斬棘的你吧,也難怪,你若沒有這樣一面,又怎能跟田仲仁在田氏鬥了六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