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是一定要整的,由不得他,他那些人,挑出五千勉強過得去的,讓長青節制,其餘的人,他就地解散也好,帶到漢城去也好,還是往北打去和韃子們爭地盤也好,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
“這個屬下倒是有些別的想法!”出聲反對的居然是池長青,“這些人,不能留在平壤,大人可以將這人調往南浦、長淵,而南浦、長淵的兵丁則是可以和這些兵丁來個對調,這樣的,即使有人不忿滋事,也沒有了地利!”
“還有,大人如此的信任屬下,真是讓屬下肝腦塗地也無以為報!不過,屬下卻是從未帶過兵,這乍領大軍,怕是會鬧出不少笑話來,還是希望大人能夠掉派一些經驗豐富的將士過來,替大人統帥這些兵丁!”
既然上了餘風的賊船,池長青就很有覺悟的將對自己的稱呼,變成了“屬下”,除了剛剛開始覺得還有些拗口,此刻說起來,倒是十分的利索了。
餘風有些讚賞的看了池長青一眼,越發欣賞他了,不貪權,知道進退,這樣人有著這樣的能力身世,在朝鮮居然被閒置在一邊這麼多年,這朝鮮人到底會不會用人。
“這個暫且不用著急,往後放放,再議吧,當下是這崔養浩,會不會有過‘激’的反應,如果有的話,咱們該怎麼樣防範......”
兩個時辰後,在城中駐紮的趙登所部,奉命朝著朝鮮軍駐地後面開拔,而只要稍微有心的人就能發現,趙登部的新營地,距離崔陽浩的中軍,不過是相隔兩條街而已,若是直接不顧民居,打馬走直線距離,簡直就是彈指即到。
與此同時,匠戶營的部分匠戶,將一些裹得嚴嚴實實的馬車,趕進了趙登部的新營地,而且一直到晚上,這些馬車都沒有再走出營地。
在城牆上原本協助守城的部分朝鮮士兵,開始被他們這段時間相處還算愉快的風字營同僚拒絕踏上城樓了,而原本每十天發放一次糧食給各處軍營的平壤官員,也板著料對來要錢要糧的同胞置之不理了,即便是好不容易撬開了這些官員的嘴,他們能夠得到的就是每天按照‘花’名冊領取一天的糧食,多一斗都不行。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維拉斯科明確的拒絕了崔陽浩的邀請,並表示在近期很不巧的沒有“合適”的時間和崔陽浩見面,崔陽浩心裡就有一些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午各種帶著明顯針對‘性’的舉動的報告,就陸陸續續的開始彙集到他的手裡來了,而一向對於平壤城中的治安不是怎麼管的風字營的兵丁們,從中午開始,也還是一隊隊全副武裝的開始在街道上巡邏起來了,而更讓他火上澆油怒不可遏的是,留守衙‘門’居然很是正式的給他發來了一封公函,說是因為城裡人心惶惶,大量計程車兵駐紮在城裡已經引起來城內居民的不安,眼下敵人退走,城外完全沒有防禦也不行,希望崔陽浩能夠城裡調撥一些士兵在城外駐防,一御外敵,二平民怨。
“你上午來說事情,下午就動手,你很好,很好!”崔陽浩當著留守府來送公文的差人的面,將這封公文撕得粉碎,“他這麼急,連一天的時候都不給我,趕著去投胎嗎?”
“大人,留守府裡不過百十個軍兵,不如......”有人眼‘露’兇光,開始獻計了。
“胡扯,那是咱們的軍兵嗎?那是商團的軍兵!你想咱們和商團直接開仗嗎?崔陽浩狠狠的瞪了這個諸葛亮一眼,心裡頓時想了起來,是啊,留守府裡一直都是駐紮著商團的兵丁,這是一個什麼味道,為什麼自己以前一直沒有想過來,這池長青和商團勾結已經很久了啊,而且,他們的關係還不淺,人家都出兵保護他了。
“開仗就開仗,咱們的人比他們多了不知道多少,難道......”那人還沒繼續說下去,崔陽浩再也按捺不住,飛起一腳,直接把這個大放厥詞的傢伙踹到在地:“滾,滾出去!”
他都沒氣力和這個傢伙去解釋了,要是能夠打得過,他至於受這份閒氣嗎?兩次平壤大戰,第一次他沒看到,不好發言,但是第二次,卻是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發生的,那隻追著自己打了幾百裡的強盜,可不是在自己的手下折戟沉沙的。
“養虎為患!”崔陽浩喃喃自語道:“這才真正的引狼入室,養虎為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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