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鍾雖然不清楚錦衣衛的查案,但也知道他們身上揹負重任,不像自己這次只是回鄉探親。
而且沿途的情況他也有所瞭解,知道這是一件天大的案子,不敢耽擱了唐春他們的行程。
他點了點頭說道:“三日之後我每日就會派兄弟到這北門渡口等你,但是最多隻能等你三日,半月內必須回膠東覆命。”
“曉得了,你也無需派人到這裡吹寒風,只需要安頓下來,交代城門令一番,他們是不敢怠慢了我們錦衣衛的公務的。”
雙方約好了見面的方式,唐春他們也不進城,直接繞向了城西的官道,向著兗州飛奔而去。
目送他們離開,馬德鍾才又回頭看了看遠處曲阜的城牆,輕輕嘆了口氣。“先進城找一家客棧住下吧。”
“頭,那馬呢?”
“自己花錢先養著吧,不用去給驛站添麻煩了。”
八九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馬德鍾對家鄉的印象已經很模糊。
在城門處進行勘合登記,城門小令見馬德鍾是本地人,格外驚訝,不過也變的格外熱情。親自帶著他們找了一家大型客棧,讓小二把馬伺候起來。
此時天已傍晚,這小令也不怕有官員進城,帶著他們忙東忙西。他是個嘴巴極為利索之人,幾乎沒用馬德鍾說幾句話,就把一切都辦妥了。
馬德鍾卻之不過,拉他一起共進晚餐,以示感謝。
這小令也不推辭,按照人數點了一頓不算豐盛,卻也不掉面子的酒席,這才跟他細細分說起來。
得知馬德鍾少小離家,這次乃是回鄉探親,還想將父母之墳遷往京師。
他讓馬德鍾拿出了一枚當五十的銅幣,塞給了小二,讓他直接去棺材鋪買回了香燭草紙。
而馬德鍾記憶中已經模糊的村子,他這個當地人很是清楚,三言兩語就幫馬德鍾回憶起來了一些細節,確定了位置。
馬德鐘不怕他起歹心,這是縣城,有縣衙,巡捕。這裡是孔孟之鄉,更有一個千戶所駐紮城北。
他們十一個大漢,還攜帶火槍,一般勢力也根本不敢動手。
馬德鍾懷疑對方是縣衙的包打聽,加上自身光明磊落,所以也就實話實說,跟對方杯來盞去,也問清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在宵禁前送了對方離開,他們留下了一人值夜,其他人就都上了炕,然後相互給對方上了傷藥。
他們是海軍,雖然有教過騎馬,但是騎術都很一般。這連續幾日下來,一個個的大腿內側全部磨破了皮。
奔波四日,今日抵達目的地,鬆懈了下來,眾人又喝了酒,登時覺得睏乏不堪。
而且這幾日住驛站,那驛站的條件甚差,大多都是泥炕上面鋪了柴火,被子破舊,跳蚤成群。
今日住了酒樓,這條件要好的多,幾個兄弟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馬德鍾帶著一幫兄弟先吃了早餐。
小二昨日幫他們買了香燭,今日一早從屠夫那裡又幫他們買回了一個豬頭,還有祭祀的點心乾果。
馬德鍾付了錢,懷著一種衣錦還鄉的情緒,得意地出了城,向著城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