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抓捕雖然並不激烈,但是因為抓的人太多,並且大多都是上層人物,所以還是引發了舊港當地許多人的恐慌。
在這個過程中,也不是沒有人反抗。但凡是有貴族反抗,就全家一起抓,有阿訇反抗,整個清真寺的人就全部抓捕。
這種雷厲風行,絲毫不顧忌影響的行動,讓所有舊港人都感受到了不安。
施進卿得到訊息的時候還在午睡,被侍衛驚醒,一聽全城在大抓捕,立即嚇的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太孫殿下現在在舊港,如果出了任何一點差池,恐怕就是大明大軍血洗舊港的結果。
“那哈三果真叛逆?”
“縱使沒有叛逆之心,怕是也乾淨不了。這幾日他一直遊走各清真寺,私見多位阿訇和部落首領。”
這個時候,施濟孫嚇的一下子跪了下來。“父王,孩兒也見過這哈三一次,他跟孩兒話里語義之間,都是對殿下的不滿,認為殿下在南洋漢化,是與綠教爭奪民意。”
施進卿大怒,來到施濟孫的面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混賬,既然有此事,為何不與我說!”
施濟孫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那裡想到此事會如此嚴重。他被父親的一巴掌打懵了,俯身叩首道:“他與賽義德主教一同見的孩兒,孩兒總要給賽義德主教一些面子。何況孩兒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糊塗!做事可以見風使舵,但是心中該有主見,你如此糊塗,如何擔得大業!走,我們去拜見殿下……”
從王府出來,施進卿就發現大隊的羽林衛已經入城,在舊港各處巡街設卡。
雖然這些將士並無大刀長矛,也無明鎧亮甲,只有腰間有一橫刀。但是他們手中的火銃,讓所有知道火器厲害的人,都聞風喪膽。
他們的出現,給舊港增添了一分風雨欲來的凝重,也讓施進卿的心壓抑不已。
這件事他本來心懷坦蕩,但是一個蠢兒子卻讓這件事變的複雜起來。
他對這位殿下不熟,要是這位殿下是小肚雞腸之人,怕是也逃不了掛落。
來到皇家別院,他卻發現這裡的氣氛依舊平和。太孫殿下還有雅興跟幾位妃子在雨中舉著傘暢遊花園。
諸臣被帶進了大殿,內侍領著施進卿和施濟孫來到了花園之中。
朱瞻基見施進卿父子到來,讓馬欣和沈黛兒回了後院,在花園中的涼亭裡,接見了他們父子倆。
施進卿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傲氣了,一進涼亭,就雙膝跪拜。“罪臣施進卿拜見殿下。”
那施濟孫見自己的父親跪下,嚇的也連忙跟著跪下,不敢抬頭。
朱瞻基笑著扶著施進卿的胳膊說道:“愛卿不僅是我大明從三品的舊港宣慰使,更是新三佛齊國一國之君,快快請起。”
施進卿順勢站起身來,然後一腳踹在了自己兒子的肩膀上。這一腳沒有絲毫留力,讓施濟孫一個翻滾,滾落在涼亭外的草地上,沾了一身泥水。
施濟孫連叫都不敢叫一聲,翻爬起來,又重新跪伏在草地上。
朱瞻基笑道:“愛卿不必如此,孤知道武德將軍與此事並無瓜葛,只是識人不明而已。”
施進卿心底一鬆,聽了朱瞻基的話,他就知道殿下對他施家並無不滿。
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殿下不計較,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清算舊賬。
朱瞻基當然不會跟施濟孫計較,別說他沒有很深地參與進來,哪怕他是主謀,朱瞻基也會為了大局,暫時放過他。
他需要的是南洋穩定,最少在朱棣西征之前,一定要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