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事情,朱瞻基自己不好意思說出口,其他人自然更不敢說了。
黃四維話說道這個份上,這句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想要衝上去砍殺一番,但是看到朱瞻基身後身強力壯的侍衛,終究不敢,丟下了長劍。
兩個內侍上前,將他雙手反縛,綁了起來,塞進了他們帶來的一個轎子裡面。
晉王就擒,其他人等更是不敢反抗,一個個跪在了地上。
只有一個面容陰鷙的強壯漢子想要往後院跑,但是沒跑幾步,就被圍牆上的值守人員一箭射了過去,正中他的大腿,讓他抱腿慘叫了起來。
將所有人都抓了起來,朱瞻基留下了一對內監,監管起了晉王府。朱濟熿雖然沒有帶王妃過來,但是也有一些女眷。
這些女眷不管怎麼說也是朱家人的內眷,就是要放出去,也要等幾個月後,查明沒有身孕才會外放,要是懷了朱家人的後裔,怎麼也要給一碗飯吃。
謹身殿內,空曠的大廳裡只有朱棣氣勢洶洶地坐在那裡,王彥雖然在近身伺候,這個時候卻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表面上只有王彥一個人,但是朱瞻基能夠聽到最少二十人的呼吸聲,這都是武藝高強的內監,藏在後殿,包括他現在坐的高臺下。
在偏殿裡,朱瞻基也聽到了幾個人的呼吸聲,這應該是錦衣衛的辦案人員。
朱瞻基貼身都有百人的護衛,身為一國之君,朱棣身邊的人一點也不比朱瞻基少,哪怕在宮中,時時刻刻也不少於二十人環繞在身邊。
但是朱濟熿顯然不知道,被押進了大殿,看到這凝重的氣氛,他就慫了。
若是有外人在,朱棣可能還會給他這個宗室幾分面子,但是現在沒有外人,要打要殺都是朱棣一念之差。
所以,一被解開繩索,他就跪下嚎啕大哭了起來。“四叔,小侄兒有罪!”
見到朱濟熿是一個如此痞賴之人,朱棣被氣的笑了起來。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他向前走了兩步,扶著面前的白玉欄杆笑道:“如果你進來不哭不鬧,倒是證明你有幾分膽氣,要是據理力爭,我倒也認可你幾分。但是你不過色厲內荏,內殘外忍,卻又膽小如鼠,如此無恥無能,倒是少見。
“你叫我四叔!是啊,按照你父親來說,你是叫我四叔。但是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毒殺自己的母親,囚禁自己的親兄弟侄兒。如此無祖無父,無宗無親之輩,怎麼有臉叫我四叔!”
朱濟熿一聽,哭聲更大了,眼淚鼻涕橫流,跪在地上匍匐著向前跪行。“四叔,我知道錯了,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朱棣又是忍不住一笑,對著朱瞻基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身邊來。“為了我,這話倒是新鮮啊……說說看……”
朱瞻基鄙夷地看了一眼匍匐著跪行的朱濟熿,從他的身邊走過,直接上了高臺的第二層,這裡也是朱瞻基跟朱高熾的位置。
坐在高臺的第二層,也正好面對著下面哭的沒鼻子沒眼的朱濟熿。朱瞻基心生厭惡,挪開了目光。
朱濟熿嚎道:“陛下,那朱濟熺說你是大逆不道,篡位不正,活該囚禁致死。陛下,我是為你出頭的啊……”
背對著朱棣,朱瞻基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話裡的森冷。“如此攀附,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小王不敢……”
朱棣輕聲問道:“基兒認為該如何處置?”
朱瞻基想了一下,回身說道:“正好各王府世子,王爺來到京城,孫兒以為該在太廟召開宗族大會,將朱濟熿罪證呈於人前,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朱棣有些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說道:“就如你言吧……詔,各王府世子,郡王,申時於太廟召開宗族大會……”
朱棣的詔令一下,王彥立即安排內監往各王府傳旨。
朱棣有些厭惡地看了朱濟熿一眼,著人將他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