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燉又發覺到了朱瞻基在宮中的威風。這三大殿乃是國之重地,皇宮也是隻有皇上才能不受限制地進入各處。
他們這些宗室,進了皇宮也是隻能在指定的區域活動,一般都不能從東宮到西宮,更別說直接穿過三大殿之間的門廊了。
這個規矩就連太子也要受到限制,可是朱瞻基這個太孫卻通行無阻,那些守門的太監,三大殿的錦衣衛一個個也都習以為常,根本不阻擋。
越是跟這個侄兒接觸的多,越是發覺他簡直太厲害了,竟然能把皇宮裡面的太監和錦衣衛全部收攏了。
一進入武英殿,朱瞻基就發覺了氣氛似乎有些凝重,那些小太監一個個低眉順眼,根本沒有過節的喜慶。
還在疑惑,金闊已經迎了上來,低聲說道:“殿下,遼王世子惹了陛下發怒,大家可都盼著你回來,勸慰一下陛下。今天大過節的,何苦為了個外人,氣壞了自個身體。”
“發生了何事?”
金闊壓低了聲音說道:“據說是虐殺了一個良家婦女,手腳卻不乾淨,被夫家人發現了,這才鬧到了陛下跟前。”
“臥槽!老朱家怎麼盡出這樣的敗類啊!”朱瞻基心裡暗罵了一句,恨不得直接幹掉此人,卻又只能壓抑住心裡的憤怒。
朱元璋立下的規矩,這些宗室,只要不是造反,皇帝也很難直接殺人,最多把他們囚禁到鳳陽高牆裡面去。
這些宗室也是因為有這個免死金牌,所以做事根本上毫無顧忌。
朱貴烚,我記住你了,這次出海,不把你折磨的死去活來,我就不姓朱。
今日給幾十個下屬舉行集體婚禮,本來挺好的心情,現在被壞的一乾二淨。朱瞻基哼了一聲,冷著臉率先踏進了大殿。
殿中擺滿桌椅,正中的一張圓桌上,朱棣冷臉坐在那裡,在他不遠處,跪著遼王世子朱貴烚。
與遼王一系,朱棣本來就不親密。遼王原本封地在後世的山海關到鴨綠江一帶,但是朱棣起兵反,建文擔心距離朱棣不遠兼擁重兵的朱植會支援朱棣,於是召朱植到南京。朱植服從建文帝的命令,從海路來到到了京城。
當時原本被封在荊州府的湘王朱柏因為反對削藩,自己把自己點火燒了。他沒有後代,所以封藩被削除。
建文見遼王如此聽話,就把他封到了荊州。
但是朱植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不願意搭理的朱棣當了皇帝,這一下押錯了寶。
朱棣奪得帝位後,埋怨朱植在靖難之變時不支援自己,所以不喜歡他。永樂十年的時候,朱棣也尋了一個藉口,削其護衛,只留下軍校廚役三百人供他差使。
像這樣的王爺,原本就該低調,沒有想到,這個朱貴烚竟然還敢在京城犯事。
而且案子能被朱棣知道,那就必定是錦衣衛,都察院,或者是刑部三者必有一個部門已經受理了此案。
如果是錦衣衛和都察院先知道,那就可能是朱棣要對付他們。但是如果是那死者夫家告到了應天府衙或者刑部,那就是公事公辦了。
懷著些許疑問,朱瞻基一邊跟其他人打著招呼,一邊走向了朱棣。“皇爺爺,孫兒回來了。”
“婚禮可還熱鬧?”
朱瞻基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石頭笑道:“一切從簡,談不上熱鬧不熱鬧,不過眾將士倒是很為滿意。其中一位將士曾在儀真月塘拾得一塊雨花石,因花紋獨特,特託孫兒呈交給皇爺爺。”
朱棣略有些好奇,他知道朱瞻基不是喜歡這些奇趣之人,現在當著這麼多人面前送上這塊石頭,必有不俗之處。
等接過這塊白色的石頭,看清了上面的花紋,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塊石頭上面的花紋,與他的名字棣字竟然有九成相似,這可就難得了。
一見之下,他就十分喜歡,笑道:“這倒真是一份好禮,卻沒有想到,我沒有給他們賞賜,他們倒還記得我。這可比整天只會給我添麻煩的族人更讓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