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他再籠絡了軍隊,完成了權力佈局,沒有任何人能與他相爭。
朱高熾如他期望地病倒了,而最近應天府的風氣也如他預料地開始發展,可是丘長青卻越發沒有底了。
一股濃重的不安,充盈在他的心中。
雖然他在京師獨住丘家曾經的一座外宅,平日裡也從不輕易跟外界接觸,只有忠誠的老僕一家知道他的存在。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京城因為要完成一些任務,也不可避免地接觸了一些人,露出了蹤跡。
雖然現在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但是一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只要讓皇上,太孫他們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末日就要來臨。
這是漢王最後的機會,只要太子現在病重,太孫就有很大的可能不能出征,漢王才有機會。
只要漢王能領兵,那麼太子就沒有活著的必要。太子一死,漢王領兵,未嘗不能再跟太孫爭上一爭。
他看了看桌上的日曆,國子監明日就會正式開學,也該讓人在輿論上再添一把火了。
必須要利用輿論,讓太孫不能再這麼自由地為所欲為了啊!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丘長青收斂了呼吸,藉助窗戶貼紙之間的縫隙,向外望去。
只見一隊官兵闖進了小院,正問著老僕林喜話。
看到他們身上的衣服,丘長青的心冷了下去,因為這不是應天府的衙役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馬,而是錦衣衛和都知監的人。
這種排查的活一般都不會動用這兩個衙門,動用這兩個衙門,也就代表有大案發生。
他的關係在五城兵馬司,現在五城兵馬司根本沒有任何動靜,也等於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快速的掩飾了自己存在的痕跡,溜進了裡屋,鑽進床鋪與內牆之間的一個夾道,輕輕拉下了蓋板。
不一會兒,林喜帶著幾個錦衣衛進了房間。“諸位大人,這是小人的小兒子的房間,他如今在貢院外九門牙行當差,尚未成親。”
一個錦衣衛嘿嘿笑道:“看得出來你對這個小兒子偏愛的很啊,這房間可要比你大兒子的房間要好的多,你那大媳婦就沒有意見?”
林喜賠笑道:“小兒聰明伶俐,在牙行收入頗高,也算是家裡的頂樑柱。”
丘長青屏住了呼吸,聽著錦衣衛的人核查了家裡幾口人,然後檢查了院子裡各個房間,幾張床與人數相符合以後,才在院子門口做了一個記號,又前往下一家。
待外面沒有了動靜,丘長青才從床下的夾道里出來,而這個時候,林喜也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來到了這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