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避,只用寵溺的目光看著朱瞻基,這倒讓朱瞻基不好意思了。
看朱瞻基沒有再逾禮,她才嗔怪地白了朱瞻基一眼笑道:“這才乖,殿下長大了呢!”
朱瞻基忍不住狠狠說道:“你跟胡良娣一樣,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躪一番,看你們還平靜如此!”
“奴婢總是不會違逆殿下的,你要奴婢死,奴婢也只有去死。”
朱瞻基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捨得……備傘!”
叫七月的小宮女連忙遞過來一把油紙傘,小聲問道:“殿下要備儀仗嗎?”
“不用了。”
跟朱棣他們都不同,朱瞻基平日不願意讓太監貼身伺候。出門在外用太監是逼不得已,回到了宮內,基本不用太監。
像他要是出門,打傘的,清道的,都有專門人手,不過他喜歡親力親為,也幾乎不用別人幫忙。
十月和十二月兩人捧過來了一件大氅,幫朱瞻基穿在了身上,朱瞻基接過了油紙傘,撐開後說道:“待李少監回來,讓他直接把今日海軍的情報送到李昭訓那裡去。”
薛尚宮輕聲應道:“知道了。你就安心過去。”
因為有情,所以才不忍逼她,放過她。但是,內心難免會有一絲失落。
薛尚宮也很清楚這一點,越發小心行事,不恃寵而驕。更不願因為一夕之歡,就改變現在的生活狀態。
待朱瞻基的身影消失不見,薛尚宮也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從朱瞻基六歲開始,她就貼身伺候,一點點看他長大。在內心裡,她早就將他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
可惜的是她命薄,偏偏比殿下大了十一歲。許多時候,她在內心裡何嘗不羨慕風花雪月四女。
能享受當女人的滋味,以後還能要個孩子,有了希望,有了寄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輩子看不到任何希望。
李亮返回宮中的時候已經是戌時,晚上七點了。此時雪下的更大,他們抱回來的資料也都被用油紙包了幾層。
朱瞻基剛吃完飯,躺在李昭訓的大腿上,聽她講著小時候的一些趣事。
見了李亮他們,朱瞻基也沒有起身,問道:“今日為何如此晚?”
李亮嘆道:“應天府這裡的雪還不算太大,據說江北的大雪已經半人深了,統計物資的人員絲毫沒有耽擱,但還是有些晚了。”
朱瞻基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坐起身來說道:“眼見要開春了,下了這麼大的雪,現在青黃不接,各大糧倉的糧食還是不要動用,以扶貧救災為好。今日已晚,你明日去找黃淵黃守備,讓他來見我。”
李亮問道:“殿下是想從交趾調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