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又道:“待時機一至,便合兵一處,務必將其一網打盡。”
難得這些邪神信徒露出蹤跡。
大明為此恭候多時了。
“好。”譚綸點頭稱是,戴上兜帽,轉身離去,依計行事。
內閣的直房再次忙碌起來。
社稷壇中,周雲逸抬手掐算,但是模糊不清的未來卻連一點兒隻言片語都不曾提示。
通政司的急遞和欽天監的烽火,同時抵達南直隸。
“遵大明皇帝口諭,奉內閣輔國之令,封鎖松江沿途所有交通要道,禁止通行。”
南衙從未如此熱鬧。
戰爭的氣息距離他們太遠了。
魏國公徐鵬舉二十幾年來,連兵器都不曾摸過,何談這些軍國大事。
南衙的六部尚書們,紛紛有所意動。
混亂將至啊。
而蒼藍流星頻頻劃過的痕跡,即使是崇正書院也清晰可見。
這幅宏偉的景象持續如此之久。
夜色蒼茫,蔡國熙於此時來拜訪耿定向。
十年了。
耿定向第一次走出了密室。
在漫長的煎熬中,耿定向已經是滿頭華髮。
他拒絕了靈能,也拒絕了長生。
耿定向顫顫巍巍的拄著柺杖,走下青石斑駁的臺階。
好似如獲新生。
一株千年古木盤根虯結的環抱這座庭院。
但蔡國熙發現,這株古木已經被抽乾了所有的生機。
“耿老先生。”
蔡國熙上前,小心翼翼陪同其左右,以弟子之禮侍奉,神色愈恭。
耿定向慢吞吞的說道:“這已經多少年不曾看到這樣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