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互相佐證下,眾人再無疑慮。
光是他們每年從朝廷偷走的稅賦,就足夠砍上十回也不止了。
張居正躬身轉向月臺,朝著天子之劍請示:“人證物證俱在,請陛下裁斷。”
社稷壇中,朱翊鈞看完了這一場好戲,恨不得拍手叫好。
浩瀚的靈能之風吹拂到文華殿。
朱翊鈞飄渺的聲音隨風而至。
“此事歷歷有據,朕已知悉。”
“刑部尚書王崇古戴罪立功,暫不處置,以觀後效。”
“著兵部左侍郎汪道坤徹查山西之事,貪縱不法之徒,處以大辟之刑。”
“著都察院左都御史海瑞,巡視南直隸,徹查徐階之事。”
“著錦衣衛將衍聖公孔尚賢緝拿問罪。”
“餘者革職查辦,發配遼東,不許籤書公事。”
朱翊鈞的聲音如同鴻蒙大鐘,深深的印入眾人腦海中。
張居正頓了一下,又俯身道:“臣遵旨。”
眾人慢了一拍:“臣等遵旨。”
無論如何,皇帝已經作出了決定。
但能夠執行多少,就看張居正的手段了。
會議結束。
文華殿外,陽光正盛。
張居正是最後一個離開文華殿的。
高拱就站在殿門口等候他。
“太嶽,你居然沒有牽涉其中?”高拱終於還是忍不住追問。
當時是嘉靖忽然駕崩、海瑞被關在詔獄、王明陽自我隱去,群龍無首的局面啊。
大明三位天人皆無法主持大局。
只需在遺詔上略微做些手腳,便能受用不盡。
張居正居然能夠忍住這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