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身邊瞬間冷清不少,他回望左右。
只有陶文龍、焦竑、殷太監,以及最近提拔到司禮監的田義。
陶文龍老神老在的打坐參禪。
殷太監嘴巴嚴實。
至於焦竑,這個人現在最為識時務。
好奇心已經把他害死一次了。
只有田義最為機敏,其人心思活絡,當即湊上前問道:“皇爺?”
朱翊鈞微微點頭,示意他附耳過來。
“你去看著。”
“若是那領頭的畏罪潛逃,便取了他的性命。”
“若是甘願伏法,從容赴死,就饒他一命。”
田義舔了舔嘴唇,神情興奮:“臣遵旨!”
朱翊鈞揮揮手,示意他離去。
最後,朱翊鈞盤膝懸坐在白玉壇上,靜靜等待時間的流逝。
這邊。
海瑞出了宮門,直接奔赴現場。
馮保連忙跟上,畢竟能扛事兒的,就指望這尊大佛了。
在大明朝,海瑞是可以直接刷臉的。
可以沒有人認識皇帝,但是一定有人認識海瑞。
這就是海剛峰。
朱希孝和馮保領著御馬監的騰驤四衛,打著皇帝的龍旗大纛,一路離開了京城。
當他們趕至現場時,裡裡外外的一堆人,都是當地的窯哥。
他們將主事者和駙馬都尉許從誠包在人群中間。
人過一萬,接天蔽日。
近萬人把這座煤山都填滿了,漫山遍野,佔據了這座煤山。
許從誠被麻繩吊起,粗糙的鐵鉤貫穿鎖骨,口中喘著粗氣,口不能言,傷勢已經十分嚴重。
窯哥們就像是瞻仰遺容一般,一個接一個去看。
不解氣的,還朝著他的傷口踢了一腳,吐口唾沫。
外圍依靠手無寸鐵的靈能者們,他們手挽著手站在隊伍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