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可都是有影響力的人,用的好了,好處不可想象。
至於尉遲循毓,本來就久在長安,又是第一個來投奔洛陽,算是典範,這樣一個和秦少游有嫌隙的人,都得到了秦少游的重用,這等於是告訴天下人,只要你肯反韋,到了洛陽。就算你和秦少游有殺父之仇,秦少游也絕不會虧待了你。同時,尉遲循毓與這些人多少都有些熟識,人在異鄉。這些人能見到尉遲循毓這個老熟人,也安心一些。
無論怎麼說,這是一個肥差,而且……既不會承擔什麼風險,看上去。似乎也算是為這個反韋大業,做了一點事了,尉遲循毓別的不會,可是這種與人打交道的事,卻算是他與生俱來的才能,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
尉遲循毓面露喜色,連忙道:“殿下深謀遠慮,尉遲循毓佩服之至,我願為殿下效勞,絕不辜負殿下重託。”
“既如此。那麼就勞煩鄂國公了。”
秦少游幾乎是將尉遲循毓親自送了出去。
而後……在目送走了尉遲循毓,秦少游立即命人準備車轎,往龍門宮去。
從秦少游的神策府到龍門宮並不遠,在車廂裡,秦少游倚著休息了片刻,等他被外頭街市嘈雜的聲音吵醒,便打起精神,龍門宮即將要到了。
訊息傳來的時候,秦少游就知道,該面對的問題。終究要面對了。
太子和四皇子突然的暴斃,雖然外間各種都是韋氏動手的流言,而且天下人都是深信不疑,可是秦少游卻不這樣看。因為……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武則天了,別人不相信的事,他卻是相信,這事兒,如此乾脆利冇落,分明就是武則天的手筆。
既然武則天選擇了動手。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皇室宗親,已經死的差不多了,碩果僅存的,也只有洛陽的二皇子。
這也意味著,從前韋氏捏著的天子,現在號召力已經開始大大減弱,從太子暴斃的那一日起,所有人對大唐復興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位二皇子的身上。恰恰,二皇子在自己手裡。
現在……總算到了攤牌的時候。
秦少游神色冷靜,並沒有熱血沸騰,有的卻是更多的打算。
等到了龍門宮,龍門宮裡的人已經久候多時,出了這樣的大事,二皇子李重福又怎麼會不曉得此事的嚴重,他料到秦少游一定會登門的,於是秦少游求見,幾乎不必傳報,在下一刻,雙方便在正心殿碰了頭。
李重福一開始就表示出了激憤,雖然他曾經,十分嫉恨自己的兄弟,沒有一日不在擔心害怕,可是現在,卻流露出了兄弟之情:“魏王,韋氏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害死了本王的兄弟,已是野心畢露,這個惡婦,實在是罪該萬死,其罪馨竹難書,本王與她殺弟之仇,不共戴天,卻不知魏王有何打算?”
秦少游臉色十分平靜,道:“殿下不是已經打算好了嗎?”
李重福愕然一下,秦少游這一句反問,確實是戳中了他的心思,李重福當然是打算好了,都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有什麼打算?如今韋氏已經成了眾矢之的,這個時候,當然是帶兵殺進長安去,將她碎屍萬段,當然……最最理想的情況是,若是自己的父皇沒有死,則遙尊他為太上皇,自己登基來做天子,可是死了,那也無妨。
總而言之,李重福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時機,韋氏眼下是眾叛親離,李重福覺得只要肯討伐韋氏,天下必定有許多人附從。
可是被秦少游戳破了自己的心思,還是讓李重福有點啞然,他只好道:“不錯,朕有意討韋,卻不知魏王以為如何?”
秦少游二話不說,立即道:“臣自當效勞。”
聽了秦少游的許諾,李重福鬆了口氣,連忙道:“這便好,只是如何討韋,卻還要從長計議。”
李重福現在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便是,自己幾乎一點班底都沒有,在這洛陽,幾乎任何事,都要跟秦少游商量著來辦,自己每日關在龍門宮裡,其實對外界的事,所知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