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落在了鄭彤身上,紛紛七嘴八舌:“不如,找個關係,先和弘農君王打個招呼,我們鄭家,與關東士族多少有些關係,請他們斡旋,想來……”
“不可,這絕不是說情就有用的,昭義鎮是什麼,昭義鎮是天下一等一的肥肉,不知多少人眼紅,多少人想要爭搶,那秦少游,豈可因為一些舊情,就此放棄,一山不容二虎啊,天底下的事,很多時候哪有這麼多道理和情義可講。”
“我等有朝廷的旨意和委任,那秦少游難道……”
“他當然不會明著幹,可是嘛,諸位記得前幾年湖州刺史的事嗎?上司要查這湖州刺史,人呢,倒是到了湖州,那刺史也是恭恭敬敬的迎了,那欽差查了半月,果然有了許多的發現,一時也是興奮,竟是與人在酒宴上說了此事,結果如何,結果他的欽差行轅失了火,一夜之間,他和他的僕從十幾個人全部燒了個一乾二淨,那湖州刺史還連夜救火呢,嘿嘿……這裡頭到底是什麼名堂,大家難道不知,還有那湖州刺史,現在還不是照樣是朝廷命官,他關係硬呢,朝廷反正也查不出什麼,只要有人肯包庇,他做什麼不敢?方才子昂說有朝廷的敕命,所以不必有什麼擔心,其實明面上的事,倒是一丁點都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暗地裡的事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昭義鎮現在不知安插了多少姓秦的人,只怕老三去了那昭義鎮,天知道什麼時候來一把大火,直接就灰飛煙滅了,這事兒啊,還真難,這姓秦的和姓韋的拼命,反倒是我們鄭家,卻也受到了波及,不摻合進去是不成了,可是摻合進去,就得準備好拼命,絕不能心懷僥倖。”
鄭彤聽了這話,頓時打了個冷戰,彷彿自己一下子陷入了火海一樣。
這事兒,還別說,姓秦的真幹得出來,把鄭彤一把火燒了,朝廷能說什麼,誰能查得出真相,可是往後呢,誰還敢去昭義鎮做都督,這昭義鎮,自然而然也就姓秦了。
“他若是真敢,咱們鄭家,難道就這麼好欺負,少不得要和他拼命了。”
“本來就是拼命啊,誰說不是拼命呢,韋家會這麼心善,把昭義鎮拱手讓給我們?無非就是希望我們拼命罷了,可是不拼,也不成啊,沒法子的事,我看哪,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老三是無論如何也要去昭義鎮的,真要那姓秦的敢玩陰的,咱們鄭家,也只好拼命不可了。”
鄭彤噤若寒蟬,忍不住道:“應當沒有這樣嚴重吧,什麼叫等姓秦的玩陰的,他若是玩了陰的,那我豈不是已經烤成焦炭了?”
鄭彤也不是傻子,這擺明著是讓自己去犧牲嘛,先死了再說,走一步看一步,我去,你倒是說的大言不慚,有本事你去死啊。
“咳咳……老三,你且聽我說……”
鄭彤卻是板著臉,道:“總要未雨綢繆才好,這……這……怎可走一步看一步呢。”
正爭執個不休。
鄭榮卻是咳嗽一聲。
畢竟是一家之長,威望還是有的,等鄭榮一聲咳嗽,大家都安靜下來,紛紛看著鄭榮,鴉雀無聲。
鄭榮苦笑道:“事到如今,似乎也別無他法了,總之,什麼辦法都要試試,現在不是旨意還沒有下來,等下來了,該走馬上任的要走馬上任,自然,老三在鄭家挑人,想要什麼人,都可帶去,為了以防萬一是應當的,鄭家既要禮,也要兵,一方面,確實該叫人去弘農楊家和趙家那兒走動走動了,無論如何,該維繫的人情還得維繫,自然,也要讓那秦少游,心有顧忌才好,不過眼下,且先緩緩,老三先上任了再說。”
“大兄……我……”鄭彤有難言之隱,秦少游的兇名,他是素來知道的,這是去摸老虎屁股啊,別看在場的人說的都很輕鬆,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卻是自己。
鄭榮知道鄭彤的心思,也心知若是勸他,他反而要提出無數的理由,索性就板著臉,道:“這是你的際遇,也是咱們鄭家的際遇,到了如今,就不要扭扭捏捏了,這事兒,老夫做主了,就這麼辦,這幾日,該如何籌措和準備,都要抓緊,老三,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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