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漫無目的的走著,只記著回去的路。
樹林裡靜悄悄的,帶著樹葉在泥土裡腐爛的味道。
越往深處走,樹木越茂密,樹枝在半空縱橫交錯,光從丁點的縫隙中擠進來,落在地上是斑駁的光點。
薄懿有點熱,走到一棵大樹旁停下,沒等她有所動作,陸淵冷不丁的將她圈在懷裡,小小的她幾乎被陸淵拖著走。
“你幹什麼!”薄懿惱極了:“我熱!我就解一下——”
話還在喉嚨,只覺陸淵身體一僵,低沉地悶哼了一聲。
保鏢快速一齊站在他們前面,十分警惕的盯著一處。
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如果不是陸淵,她難逃一咬……
薄懿頓時如鯁在喉,心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強忍著恐懼,慌張地找陸淵身上的傷口。
“肩膀……”陸淵咬著牙擠出兩個字,眸裡一片漆黑,只隱隱透出痛苦之色。
她慌忙地把外套撕成條狀綁在陸淵肩膀傷口處,緊緊勒住。
“陸淵你告訴我該怎麼做!你別睡!”薄懿眼裡噙著淚吼道,雙手死死地抓著陸淵,生怕他下一秒會不見。
“不要緊,先送我回去。”陸淵示意,口吻像是在處理一件平常的事,臉上的痛苦彷彿不是他一樣。
“主子,太遠了,您不能再動了,”保鏢頓了頓,一臉惶恐,“這蛇的毒性不小,我先去上下找醫生!”
陸淵第一時間去看薄懿,女孩緊咬著嘴唇,臉色很不好,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先送夫人回去。”
薄懿微愣,看不透陸淵眼底的情緒,更觸碰不到心底。
她抗拒的搖頭。
她不走。
沒等陸淵再開口,薄懿到他身邊蹲下,看著兩個明顯的血洞,眼底淚花閃動。
陸淵的唇色發紫,毒素悄無聲息地在血液中擴撒,意識也接近昏迷。
薄懿摸了摸他的後頸,啞聲:“撐住。”
這是她欠陸淵的。
沒有猶豫,連陸淵都沒有想到,薄懿扣著他的肩膀突然俯身下去——
溼熱的唇觸碰到傷口,是不輕不重的吸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