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佯作怒容,斥道:“為保宮主顏面,吾昨夜特喚了養默宮宮人入吾房內相伴,盞茶談笑,又現幾手把戲,嬉鬧多番,待得丑時方退,以正吾二人無穢;今晨心憂爾為宮人所擾,便又早早起身,自行喚了宮人伺候洗漱,這便待爾轉醒......“
弄無憫不待無憂話畢,踱半步上前,抬手輕戳無憂酒靨,笑道:“知爾蘭心,故吾無憂。”
無憂見狀,笑意難抑,“下次可還膽敢轟飲?”
弄無憫垂眉淺笑,正欲啟唇,聞屋外顧放懷探道:“兄長可有起身?”
又聞雀尾應道:“聞宮人報稟,兄長同無憂妹妹易室而居,昨夜微醉,可已轉醒?”
弄無憫聞言,眉目一轉,已然抬手,指尖一勾,瞬將屋門啟開,朝屋外笑道:“多得惦念,昨夜安眠,現已無妨。”
顧放懷同雀尾恰見無憂立身弄無憫一側,正輕柔收理弄無憫腰間佩玉,夫妻二人對視,無不嫣然。
無憂側目,見房門大開,己之行止猝不及掩,不禁羞紅面頰,心下暗道:昨夜今晨,好容易敷衍宮人,現下爾卻這般,非要顧家二人誤會了去!
念及於此,稍一抬眉,恨恨瞪弄無憫一眼,忙垂目不再言語。
顧放懷見狀,笑道:“兄長正盥洗,放懷不便多擾。這便同雀兒往正殿,爹孃正於那處候著。”
弄無憫側身頷首,稍行一禮,應道:“無憫失禮,勞諸位等候。待梳洗罷,便往請安。”
雀尾愣愣瞧了無憂幾眼,巧笑道:“無憂妹妹慧心巧手,堪比解語花。”
無憂知其調笑,這便借勢轉往弄無憫背後,以其身稍作遮擋,不欲應對。
弄無憫見狀,反是笑道:“扈從百千,不若一妻在畔。“
雀尾聞言,稍顯訕訕,倒是顧放懷朗聲笑道:“娶妻若此,夫復何求。”言罷,凝視雀尾,意有所指。
夫妻二人對視,稍立片刻,便退往正殿。弄無憫見二人已遠,這方揮袖,將房門閉合。
無憂後退兩步,抬臂胸前,薄怒道:“空耗吾之心思。“
弄無憫聞言,卻是抿唇淺笑,緩道:“怎會空耗?此事,若自宮人傳至放懷處,小人口漏,鑠金玷玉;吾不介懷,卻不願聽之,爾既免之,便是善處。“
“那怎偏要顧家新人得見......得見剛才那般?”無憂羞赧道。
弄無憫笑道:“正需其告知顧家長輩。”
無憂暗咬銀牙,心道:你倒是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