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根針是沐採交代給劉黎茂的,分別刺中兩個穴道,只是讓郝煜感受一些疼痛,並沒有其他的害處。
等審問結束後,將針拔出,那人基本就無大礙了。
此時的郝煜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畫面,他哪裡不曉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做棋子的用途,只要一出門,就會有其他的殺手在等著他。
只是他想咬牙堅持,在那邊表忠心罷了。
如果不是唐軍長,他壓根就活不到現在。
這在亂世,到處都是孤苦無依的流浪兒,又有誰會這麼好運能被人撿到呢。
他的思緒漸漸飄向兒時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刻:
“女孩賣身葬父母,還有點價值。男生賣身葬父母,我又不好龍陽,還是算了。”年輕的唐恩弘笑盈盈地準備關上車窗。
他十分著急,趴在車門上,眼神中透露著倔強:“只要你吩咐的事情,我就什麼都能幹的。”
車內的唐恩弘望著他眼珠裡的清澈,放緩升起車窗,又將窗戶降了下來。
他手裡拿著幾塊銀元扔給他。:“你先將他們安葬,然後去警備區的招兵處報名參加兒童後備軍。”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郝煜撿起地上的銀元,興奮地鞠躬:“我以後一定會盡心竭力地為你做事的。”
“希望你說話算話。”男孩不再爬車窗了,唐恩弘快速地將車窗升起,示意司機快點離開。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想要這條街裡新開的甜品店裡的蛋糕,估計他們兩個一輩子也不可能相見。
成為兒童後備軍的一員後,他才知道當初給他扔銀元的人是軍隊裡的長官,又擔任講武堂的校長。
於是,拼命練習,站到他跟前。
雖然他成功了,但是那人卻不認識他了。
沒關係,軍營之中要用人的地方很多,自己主動向他投誠。
他到現在可能也只是把自己當做成一個可以利用之人吧~
郝煜再次苦笑了起來:是啊,失去了棋子的用途,壓根就沒有必要再活在這世上了。
“穆濤生前又啞又斷手,是我一個人做的,與他人無關。”郝煜說完,直接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與其怎麼都是死,還不如自己選擇死法。
屋內三人震驚不已,居然還有這樣忠心耿耿之人。
“管家,請大夫。”譚躍安慌張不已,他並不想逼死人。只要這人吐露一些能繼續往下查的線索,他就會放了他。
等他跑到跟前,郝煜已經斷氣了。其他人也圍了上去,劉黎茂偷偷地將兩個銀針拿走了。
郝煜不忍心攀咬唐軍長,臨死前將所有的事情都承擔了下來,想來跟自己一樣都曾經有個對自己非常好的人吧。
他單手扶上郝煜的面容,幫那人閉上了雙眼。
等到管家走進來之時,發現三人的情緒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