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們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因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討伐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容易破壞他們官府的威嚴,所以在為首的人的示意下,手底下的官吏們持著武器開始驅趕她們。
宋淺見此急忙護著身旁的人向後退去。
匆匆趕來的曾康安看到此幕,急忙叫停:「住手!大膽!誰讓你們這麼做了!」若是真的傷到了宋淺,他該怎麼向王爺交代?
聽到縣令的聲音傳來,官吏們瞬間住手退到了旁邊,剛剛下達命令的官吏不知道曾康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讓住手,便上前解釋說:「大人,是這些刁民在府衙門外鬧事,屬下逼不得已才讓趕人的,但是沒有傷害他們。」
「刁民?逼不得已!你這是要把我往絕路逼啊!」曾康安指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當務之急是去看看宋淺有沒有受傷,於是他暫時放過了官吏。
宋淺站定身子後,冷眼掃過這些官吏,手上拍掉了衣袖上的灰塵,隨後見到曾康安走向自己便欠了欠身子行禮道:「縣令大人。」
「宋娘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我手下這些沒輕沒重的,不知道什麼叫禮數,若是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他們計較。」曾康安見宋淺完好無損後才鬆了口氣,很快他就為手底下的人求情。
「縣令大人,您可以問問這裡圍觀的百姓們,我們只是想要將這張狀紙交給您,麻煩官吏大哥給送進去罷了,也沒有要硬闖或是大喊大叫,怎麼就是在這裡鬧事了?今日他們敢將武器指向自己的百姓,明日是不是就敢真的動手了?難不成府衙教導官吏都是如此?」
就連是帝京裡的禁衛軍也是要尊重百姓的,怎麼會像他們一樣用暴力來對待百姓?
聽著宋淺的話,曾康安沒有理由反駁,只能點頭哈腰的應和著:「宋娘子說的是,這些沒規矩的,回去我就教導他們,下次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了。」此時的他心裡還祈禱著,這件事不會被王爺知道,不然會讓王爺覺得他做的不稱職。
宋淺暗暗嘆了口氣,害怕曾康安以為自己是在仗著誰的勢來教訓堂堂一縣之令,「但是縣令大人,今日的事情我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不該帶著大傢伙來到這裡聯合報官,我在這裡賠個不是了。」
「不敢當不敢當,宋娘子你這麼做是對的,這樣才會讓本官知道事情有多嚴重,才能好生的去解決不是?不知道宋娘子今日前來是要訴什麼冤屈?」曾康安急忙扶起要俯身行禮的宋淺,害怕在這麼下去發生不可控的事情,便急忙切入了正題。
宋淺也不敢耽誤,看了眼幾家鋪子的掌櫃的後,她將之前的那份狀紙遞給了曾康安。
曾康安只是粗略的看了幾眼後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將宋淺邀請進了後院,「宋娘子不嫌棄的話,我們進去細細聊聊。」
「好,那大傢伙都先回去罷,若是有什麼訊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今日辛苦大傢伙了。」宋淺在臨走的時候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家掌櫃的說著。
她們都相信宋淺,而且折騰了這麼久也的確有些累了,所以並沒有拉扯就紛紛回去了。圍觀的百姓們見沒有熱鬧可以看了後也離開了,就此宋淺才放下心來和曾康安來到了府衙的後院。
看到下人送上來的茶,宋淺有些吃驚的從椅子上起身,詢問曾康安:「縣令大人何必這麼客氣?民女受不起啊。」
按理說,她
是告狀之人,曾康安是縣令,她們應該是在堂上審理這件事情,宋淺被特意請到後院坐下已經壞了規矩,若是在以待客之道對她,宋淺真的是沒規矩了。
曾康安安慰她坐下說:「宋娘子千萬別這麼說,在我這裡,你永遠都是座上賓,我還後悔今天沒有好茶招待你,讓你在外面受累了。」
宋淺聽此更是一頭霧水了,她不知道曾康安怎麼會對自己的態度如此。但是現在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宋淺將狀紙再次放到了曾康安面前說:「縣令大人,民女此次前來就是想請您主持公道,這是我們一條街幾位鋪子掌櫃的聯名的訴告趙廠一行人的狀紙,請您再看看為我們出出主意。」
曾康安聽說過趙廠一行人,平日裡小偷小摸,無惡不作,沒少被鎮子上的百姓們聲討,但是最後都不了了之。他也知道這行人背後的勢力是誰,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人嚴重的事情就敷衍過去了。原本他們只是狗仗人勢做個小霸王而已,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膽子這麼大敢欺負到宋淺頭上。
「宋娘子可是往日裡和他們結下了樑子?或者是有什麼誤會衝突?」曾康安例行的詢問,但是神色比較之前嚴肅了許多,雖然對方的這些人有些棘手,但是宋淺背後的王爺姬長夜更讓他懼怕。
宋淺搖了搖頭說道:「之前我都不認識這些人,但是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來我的鋪子裡鬧事,而且清楚指使他們的人是誰。」
曾康安的心中一驚,雖然心知肚明宋淺即將要說出的名字是誰,但是他不想被認為是欺軟怕硬只管那些富家人的好壞,而不顧及百姓的貪官,所以還是開口詢問:「宋娘子但說無妨,若是讓我知道了這個人是誰,一定不會讓他這麼囂張。」
看著曾康安不算是堅定的眼神,宋淺心中不禁有些擔憂,擔心曾康安是都所說為真,但還是回答了他的話:「指使他們的人正是鎮子上的賈家當家人,賈丞。」
這個名字重重砸在了曾康安的心上,即使早就做好了準備,卻還是讓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