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4月,位於新蒲崗大有街的李黃瓜的人造花廠分廠,因為工廠頒發了新規定,而這些規定極為嚴苛,包括損壞生產機器的工人不會發放工資、廠方不允許工人請假等。於是,工人組織起來跟廠方談判。沒想到廠方非但不更改規定,更是在4月28日以“生意收縮”為由解僱92名包括勞方代表的工人,並關閉分廠的注塑機部。
5月4日情況開始惡化,部分工人強行入廠要求資方談判,工會介入,工人在廠外張貼大字報。廠方報警,警察到場封鎖附近道路。
5月6日,約150名工人在廠外集會,抗議資方解僱,並要求與廠方談判,下午4時許廠方被在場工人阻止出貨,管工與示威工人發生肢體衝突,警方調防暴隊採取行動,逮捕17名工人,過程中造成多名示威工人受傷,一名工人死亡。事後,左派港九樹膠塑膠總工會主席馮金水與兩名代表到黃大仙警署交涉被捕。共有21名工人及工會人員被捕,警方以非法集會、非法毆打及恐嚇孔標罪名起訴。
5月11日,工聯會和各行業工會派員前往新蒲崗人造塑膠料花廠慰問罷工的工人,工人囤駐在新蒲崗街道與警員發生流血衝突,警方派出由620多人組成的防暴隊以木製子彈開槍鎮壓,事態逐漸升級。
5月16日,香江佐派成立港九各界同胞反對港英迫害鬥爭委員會,簡稱鬥委會。鬥委會隨即以“反英抗暴”為口號,聯合各親共團體數百人,手持《太祖語錄》前往港督府示威遊行,並在港督府門外張貼大字報。
佐派的抗議並沒有鬥垮港英政府,相反港英政府以恢復法治秩序為名,緊急透過各種立法進行鎮壓,矛盾進一步激化。佐派發動罷工、罷市和罷課的“三罷”行動,最後隨著港英政府鎮壓的升級,罷工工人被打死,佐派開始以暴制暴,搞暗殺、放置炸彈和槍戰。
其實在事件的初期,香江市民是支援佐派的,但隨著暴動升級,尤其是他們無差別安置炸彈,導致整個社會大亂,導致香江市民站在了港英政府一邊。這次事件讓佐派在香江失去了人心,也讓香江社會對內地從此變成懷疑,甚至敵視。
六七暴動重創了香江經濟,使部分市民變賣財產離開香江,造成香江的第一輪移民潮,許多生意人遠走南洋。在整個暴動期間李黃瓜興風作浪,以低價購入了大量地產。經過此次投資的積累,他變成了香江地產界的“四大天王”之首,香江也逐漸變成李家城。
聽完夏夢的講述,許望秋突然明白後世黃屍鬧事的時候,為什麼李黃瓜會興風作浪了。他是想將香江經濟打垮,然後第三次抄底。因為他明白中央不會讓香江徹底爛下去,後面一定扶植的,香江市場會重新回暖,他抄底的產業會重新升值,就像前兩次那樣。
這傢伙真是壞得腳下流膿,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將成千上萬的家庭推入火坑。
李黃瓜曾經說他只是商人,這傢伙是真正的奸商。
許望秋很難想象,幾年之後李黃瓜搖身一變成為愛國商人,成為中央的座上賓的時候,傅奇石慧他們會是什麼感受,恐怕“心涼”兩個字很難描述出他們內心的感受。
許望秋突然明白夏夢的青鳥公司明明發展得好好的,拍攝的三部電影都非常成功,卻突然賣給了江祖義,恐怕也是這個原因。他們跟資本家鬥了半生,結果最痛恨的敵人搖身一變,成了愛國商人,除了退隱,還能做什麼呢?
許望秋寫《冷》本來只是拍一個受傷的人在社會的壓迫下,變成瘋子的故事;但聽到夏夢的講述後,許望秋決定對劇本進行重大調整,將後世的很多事情都寫進劇本里。他原本只是想拍一則寓言,現在他準備把這個故事拍成一則預言。
就在許望秋忙著修改《冷》劇本之時,朱大柯完成了批判許望秋的文章,並寄給了《文匯報》。徐春發拿到文章後,覺得朱大柯的文章標題《許望秋電影批判》太過尖銳,把名字改為《許望秋電影四論》。為慎重起見,他又約影評人黃志遠寫了一篇支援許望秋的文章《許望秋電影屬於觀眾》。
10月15日,《文匯報》正式發表了朱大柯的文章《許望秋四論》,同時發表了黃志遠的反駁文章《許望秋電影屬於觀眾》。為了不讓事情的針對性那麼強,編輯甚至違反編排邏輯,把反駁文章放在上面,而把朱大柯的文章放在下面,以期達到“平衡”效果。《文匯報》只是想引發思考,卻沒想到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早就視許望秋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評論家們見有人挑頭,還給許望秋扣上了文化殖民的帽子,按耐不住內心激動,紛紛撰文響應,從各個角度對許望秋和許望秋電影展開批判。
一場針對許望秋,針對“好萊塢路線”的大批判運動正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