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話題轉回正題:“你應該清楚,你的族人大部分還在世界各地遭受著苦難,慟哭山谷中的獸人只是一小部分,商人們不會放開手中已有的奴隸,狩獵的行為也將繼續發生在除這裡以外的各個地方。”
“我知道,”阿忒塔娜回應了她,“但這裡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會有越來越多的獸人族知道慟哭山谷的存在,我會努力盡到自己的職責,希望我們能貢獻的力量不會讓你失望。”
“……那,我也可以想想辦法,比如安排人暗中護送什麼的,畢竟合作是相互的嘛。”
阿忒塔娜笑著點了點頭,再一次輕柔撫過她淡金色的及腰長髮,“能被他串起和你之間的聯絡,真是太好了。”
洛芙禮哽了哽,往後退了一步。
“好了,去告訴你的族人這個訊息吧,不用顧慮我。”
目送阿忒塔娜離開帳篷,洛芙禮站在那裡深深吸了口氣。
這個世界果然很無趣。
從小到大,只要她想,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只要她開口,父王會傾盡整個王國的力量為她拿到。
但也有一些東西,她永遠都得不到。
比如,廢除婚約。
在世界局勢不穩,各個國家都懷著動盪心思的當下,獅苑作為光明陣營的大國,也無法獨善其身。
無論與別國同盟也好,與國內大貴族聯姻也好,伴隨距離她出嫁的年紀越來越近,風聲自然而起。
各個家族和國外王子的請帖早已發得到處都是,她能清晰看到父親的頭上多了幾道皺紋,無論怎麼寵愛庇護自己,早日決定一位夫婿,成為政治聯姻的工具,是哪怕決口不提也理所應當的結果。
就像自己的兩個姐姐一樣。
但洛芙禮不甘心。
她不想和那些從沒見過的貴族王子們約定一生,也不願讓上天賜給她的聰慧用在和其他貴婦攀比虛榮上,她開始帶著天之翼號在國內巡遊,舉辦競技場,進行城鎮開發,逃避婚約的同時,也想找出解決當下局勢的辦法。
獸潮只是她想證明的其中之一罷了。
可是…當她主動追尋,直到終於有個人可以吸引她注意,並且擁有超乎絕倫的眼光之時。
她發現自己又一次得不到。
阿忒塔娜那晚說的話歷歷在目,她原本想問和薇彌爾相同的問題,但對方卻用幾個問句讓她無法再問下去。
‘你對他的情感,有多少是好奇,有多少是佔有,有多少是目的,又有多少是為了儘快逃避婚約呢?’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因為薇彌爾的存在,害怕錯過的焦慮讓她不自覺就邁出了步子,哪怕還沒能認真確認自己的內心,也迫不及待想佔有他全部的忠誠。
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願意為了她而向自己揮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