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孫伯亨站了起來。
卷子只有一百份,這裡面,沒有《教戰守策》。
也就是說,寫《教戰守策》的那名考生,並不在中舉名單之內。
“總裁大人,下官請拔遺。”
孫伯亨拱了拱手。
雖然他是正四品,祝天祿是正五品,但京官大三級,同考官又在主考官之下,不得不口稱下官。
拔遺?
眾人紛紛看過來。
雖然說同考官的確有拔遺的許可權,但這年頭可不比以往,一場考試下來,數萬份試卷,你得翻到什麼時候去?
而祝天祿此時心中一緊。
他想到了那份《教戰守策》。
該不會,孫伯亨想要找的就是那一份吧?
說起來,以孫伯亨的脾性,若是讓他看到那份卷子,只怕會如獲至寶。
不行,不能讓他拔遺。
可就當祝天祿想要開口勸阻之時,一眾同考官紛紛出言。
“年輕就是好,這會兒了還這麼有精神……”
“哈哈,也好,老夫正好也有拔遺的想法,只是身子骨不行,便由孫大人代勞了。”
“……”
拔遺本就是大家都有的許可權,這些人只是礙於孫伯亨的背景,順水推舟說上兩句而已。
卻並不知道,這讓祝天祿犯了難。
憋了半晌,祝天祿只好安慰自己,數萬考生的答卷,三科加起來十幾萬之數,不可能這麼巧就被孫伯亨批閱過。
“這本是權內之事,陸大人既然有此雅興,自便即可。”
祝天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