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二進正廳。
周氏遠遠看著院中盤坐感悟的眾人,內心滿是陰沉。
之前,她可是親眼看著那頁詩稿被金光籠罩,而後在金光包裹之下,垂直穿過房頂而去。
雖然她並不明白後續的讀書聲代表了什麼。
但她知道,這麼大的動靜,絕對已經引來了多方關注。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蘇平,已經不再是那個任自己捏扁搓圓的鄉野小民了。
甚至就連自己的計劃,也很可能因此出現變故。
“夫人,該做決斷了。”
老管家在旁邊出聲提醒道,“此時挽回,尚且還來得及。”
周氏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唐遠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老人,跟在身邊已有數十年。
她對唐遠的信任,甚至還要多過女兒沈心瀾。
“依目前的情況,再想坐實蘇平的劣跡已經難以實現,只有兩種辦法可以挽回。”
老管家彎下腰,低聲道:“其一,向蘇平認錯,請求他的諒解。婚書還未送去官府,可以另立,而他也並未真正跟小姐拜堂,可以另作更改。”
“不可能。”
周氏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事已至此,一旦變卦將入贅改為許配,整個定國公府將淪為笑柄,而且心瀾絕難同意。”
頓了頓,周氏又道:“況且,他蘇平一個山野小民,哪來資格讓國公府認錯?”
老管家眸中閃過一絲黯淡,接著道:“其二,將所有事情推給翠竹,甚至是……二少夫人。”
此話一出,周氏面色變幻。
為了避開定國公的視線,從一開始,招贅之事就是她引導著趙氏和張氏來完善和實施的。
而且就連給國公回稟的信都是趙氏寫的。
說白了,這就是她最初的計劃。
萬一事不可為,趙氏與張氏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可那同樣也要承受被二人聯手反咬一口的風險,不到最後關頭,不能走這一步。
至於翠竹,雖然是女兒的貼身丫鬟,但畢竟只是一個丫鬟,丟出去也就丟出去了。
有了翠竹交差,想來那蘇平不會這麼不知好歹。
沉吟片刻,周氏有了決定。
“去將翠竹綁來吧。”